沈清弦碗里的菜,几乎都是萧彻不动声色推过来的,她吃得比平日多了不少,甚至觉得有些撑了。
侍膳太监撤下残席,奉上清口的香茗。
萧彻端起茶盏,轻轻拨弄着浮沫,终于再次开口,打破了长久的寂静:“禁足这些时日,除了看书弹琴,还做了些什么?”他的语气很随意,像是寻常的闲聊。
沈清弦捧着温热的茶盏,指尖回暖,闻言,抬眼看了看他,斟酌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但略去关键部分:“回陛下,臣妾闲来无事,也在庭院里种了些花草,聊以打时间。”
“哦?”萧彻似乎来了点兴趣,目光投向窗外,虽然夜色中看不真切,“种了些什么?”
“就是……一些寻常的花草,还有……几株茱萸苗。”沈清弦有些含糊其辞,她总不能说自己在尝试种辣椒吧。
“茱萸?”萧彻挑眉,想起晚膳时那碟辣子鸡丁,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语气里带上了些许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揶揄,“看来,朕今日这道辣子鸡,是投其所好了?”
沈清弦脸颊微热,有些窘迫地低下头,小声辩解:“臣妾只是……一时好奇。”
看着她这副难得露出的小女儿情态,与平日里或张牙舞爪或冷静疏离的模样截然不同,萧彻心中那点因她之前“不识抬举”而产生的最后一丝不快,也烟消云散了。他现自己,似乎更习惯看到她这样鲜活、甚至有点小别扭的样子。
他放下茶盏,站起身。
沈清弦也跟着站起身,以为他要离开了,心中竟莫名生出一丝……不舍?
然而萧彻并未立刻就走,他走到窗边,负手而立,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和廊下摇曳的宫灯,沉默了片刻,忽然道:“过几日,西郊皇苑的荷花该开了。”
沈清弦一愣,不解其意。
萧彻回过头,目光落在她带着疑惑的脸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届时,你陪朕去走走。”
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但沈清弦的心,却因这句话,猛地跳快了几拍。
他这是在……邀请她?在风波平息之后,主动提出带她出游?
这其中的意味,远比方才那些无声的布菜,更加明确。
她看着他映着烛光的深邃眼眸,那里不再有暴怒,不再有冰冷,只有一片沉静的、让她看不透却又忍不住想要探寻的幽深。
“是,臣妾遵旨。”她垂下眼睫,轻声应道,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烫。
萧彻看着她微红的耳尖,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早些歇着吧。”他最后说了这么一句,便转身,大步离开了长春宫。
这一次,他的脚步似乎比来时,轻快了些许。
沈清弦站在原地,听着那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消失,才缓缓抬起头,望着那扇再次关上的殿门,久久没有动弹。
殿内还残留着他身上那淡淡的龙涎香气,桌上那盏他推过来的杏仁茶尚有余温。
一场晚膳,没有过多的言语,没有明确的道歉与和解。
但他用他的行动,无声地打破了几日来的坚冰。
他记得她的喜好,关心她的起居,甚至……规划了他们的下一次见面。
沈清弦抬手,轻轻按在自己依旧有些烫的脸颊上,唇角,不由自主地,缓缓扬起了一个清浅的、却真实无比的笑容。
或许,有些答案,真的不需要说得太明白。
心照不宣,有时胜过千言万语。
而她和他的故事,似乎……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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