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林低声道:“时间和能力都有限,只能送你这个了。”
格兰特半天没说话,好一会儿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拿起小飞机,将它捧在手心里。
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后,他问:“是你自己做的吗?”
“嗯。”赫林道:“上次聊天你不是说过,小时候想要这种小飞机,结果因为训练没能买到吗?我查了,那款飞机几年前停产了,这边一时半会儿也买不到,就想给你做一个。”
格兰特说不清这一刻,填满了他胸膛的情绪究竟该怎么去称呼。恍惚中,他好像真的回到了只能在繁重课程中路过店铺时,匆匆瞥过橱窗的小时候。那架小小的玩具飞机,格兰特以为他早就不在意,对长大后的他而言,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和赫林提起的时候,也是随口一提,提完后他自己都不见得记得。
赫林却不声不响地将这只飞机送到了他的手心里。
童年回忆的缺口,被手中的重量无声无息地填补。格兰特动了动唇,却等了片刻,才发出声音:“这真的是你自己做的?”
“是,”赫林道:“不过和你以前喜欢的那架应该有很大差别……”
“比那个要更好。”格兰特打断了他的话,斩钉截铁道:“比那个要好得多。”
赫林轻笑起来,那双黑眸里的情绪,格兰特仍有些看不清,但手中的心意不会作伪。
他当惯了上位者,看虫做事向来论迹不论心,于是这一刻,格兰特甘愿将这份礼物当成了不爱表达情感的雄虫的真心与实意。
作者有话说:
格兰特将飞机小心翼翼地放回盒子里,左右看了看,又拿起盒子,走到保险柜旁边,打开保险柜的门,将它和其他机密文件放在了一起。
赫林知道格兰特必然是会很喜欢的,否则也就不会费这么大的周章了。
无论是对哪个种族而言,童年总是最为重要、最为脆弱、也最为隐秘的一环。
他组装了这架小飞机,并借着“童年”的名义,用它成功飞进了这只雌虫内心的更深处。
赫林仍然笑着,完好以瑕地站在原地,看着雌虫忙碌的背影。
格兰特将保险柜重新锁好,回到了赫林身边,对上雄虫带笑的视线,只觉得心软得像烂熟的果子,只想赶紧钻进对方怀里,让对方紧抱住自己。
最好还能在那张俊美的脸上咬一口。
这么想着,他也就这么做了。
赫林放任他咬,反正在床上的时候,也没少挨咬。
等雌虫松口,赫林道:“看来上将很喜欢这个礼物。”
“喜欢。”格兰特蹭了蹭赫林的肩:“不是说了不要叫我上将?”
“格兰特。”
……这个听起来也不是很好。
见他不答,赫林便又换了个称呼:“加利尔。”
叫名字,的确要更亲密一点。
但格兰特还想要更亲密、更黏糊的爱称。
想要,又因为碍着上将的面子,不好意思说出口,于是只是抿着唇,不说话。
好在他的雄虫的确很会揣测他的心思,轻笑一声后,温柔道:“宝宝。”
格兰特:“……幼稚,别这么叫我。”
软绵绵的语气和红透的耳朵,却和方才要赫林别喊他“上将”时是完全的两副模样。
赫林轻笑一声。
“但我就想叫你宝宝。”赫林搂住格兰特的腰,一把将雌虫抱了起来。“就让我这么叫你吧,好不好?嗯?”
s级雌虫出生后便注定了要进入军部,征战四方为家族赢下荣耀。因此无论是幼崽期还是成长期,格兰特都从未有被谁搂在怀里,被称为“宝宝”的经历。
他眼睫颤动,心脏不受控制地收缩,恍惚中产生了某种错觉——这只雄虫,是为了补偿自己童年时的孤独和缺憾,才做出这些事的。
那只深埋在他灵魂不见光深处的小虫崽,被赫林捧了出来,补上了曾经他所想要却没能得到的温柔与疼爱。
“……”格兰特现在已经习惯了被雄虫抱起来的感觉,手臂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赫林的肩背上,搂住他的脖子,语气中带上了几分他自己都没能发现的脆弱:“你只能这么叫我……”
赫林将雌虫压到床上,灵活的手指从扣眼中挑出纽扣:“当然只这么叫我家宝宝。”
大概恋爱中的虫都是一样的,以前看到亚雌下属在办公室偷偷看恋爱剧,里面的雄虫主角搂着雌君喊“宝贝”,差点没把格兰特给雷死,只觉得两个神经,也难为那只雄虫演员能对着一只比他高大强悍好几倍的军雌喊得这么黏糊了。
那时格兰特心想,要是有雄虫敢这么喊他,他绝对要把那只雄虫的鼻子打掉。
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此时此刻,他被赫林搂在怀里,被用比“宝贝”更黏糊的“宝宝”当成爱称,却只满心欢喜,心脏胀得发痒,嘴唇亲在赫林的唇上:“再喊我……”
赫林解开了他的衬衫,低头给他了一个深深的回吻:“宝宝。”
手指轻轻挑开了纽扣,一颗又一颗。
久经训练的军雌身材极好,肌肉饱满,胸肌的形状非常漂亮。赫林用舌尖轻轻描摹了一圈,感受着身下雌虫身体的绷紧与放松,充满弹性的肌肉,在他的唇舌下逐渐变得柔软。
格兰特失神地躺在床被中,终于在细微的肿痛中受不了地推开了身上的雄虫:“你……以后要是有虫崽了,你是不是还要和虫崽抢啊。”
虫崽?
赫林挑了下眉,视线下移,落在雌虫紧实柔韧的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