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没有疤痕会让人觉得更舒心,毕竟不会因为这些痕迹联想到他刀光剑影的征战生涯。
但是这些疤痕伏在身上并不会掩盖他身材的优势,甚至让她忍不住想去摸一摸那些微微凸起的纹路,如果可以,她或许会亲它们。
她依旧正色看着他:“这些伤痕,并不影响你的魅力。”
“那是因为陆尤川?”陶卿仰眸子里染上了些许偏执,“还是黎予。”
秦颂陡然紧张了些许,黎予还在净室。
“都不是。”秦颂不想再多说,“既然你不愿坦诚相待,那就早点休息,陶将军。”
秦颂开始逐客,陶卿仰五指渐渐攥紧,有什么情绪在他心底愈演愈烈。
转念一想,又觉得无所谓,只要陆尤川还在意她就够了。
他松下神色,站直身子,欲拿她身前的画纸。
他身子离开桌案。
力道卸去,桌案轻晃,悬挂的毛笔猝然落下,砸向砚台,墨汁四溅。
秦颂青色斗篷及露出来的雪白里衣上,霎时染上朵朵黑梅。
这下是真弄洒了。
“我去叫水。”
秦颂撑开斗篷,低头看自己身上的墨迹,陶卿仰短促说了几个字,就提起衣衫转头出了门。
倒也不用出门,摇铃就可以叫水。
他好像有点慌。
秦颂顾不得那么多,提步去到净室。
点燃烛火,帘后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一张浴桶,一架衣杆,不见黎予的踪迹。
小小角落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她甚至已闻不到黎予身上的气息,奇怪,什么时候溜走的?
秦颂正想着,陶卿仰的脚步又传了回来。
她赶紧转身从净室出来,陶卿仰重新拿了间房门钥匙。“这屋子脏了,换间房?”
“甚好。”她也实在乏了,今日便洗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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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来,沉星早早过来伺候,十分好奇主子为何换了房间。
秦颂没明说,边更衣边问陶窈的情况。
“陶小姐早就醒来了,但是头昏昏沉沉的,陶将军将她留下了,没让她随楼下将士们一同回营。”
头昏沉应该是宿醉的原因。
想到陶窈没离开,秦颂开心起来,“快快收拾好,我去见阿窈。”
沉星速度越加麻利,“小姐你的里衣怎地这么大?好像不是你自个儿的,这披风也是脏的,要不我唤人回衙门再帮您取一套干净的衣裳来吧。”
昨夜衣裳沾了墨,她穿的陶卿仰的里衣。
“时辰不早了,一会儿还要去城西派粮,别耽搁了,午间再回去换吧。你看见你家公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