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透过图书馆落地窗的玻璃,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光斑随着云层的流动轻轻晃动,落在书架的旧书上,也落在苏雪棠的银上。她坐在靠窗的角落,背靠着书架,银散落在肩头,在阳光下如同流动的液态金属,泛着冷调却温暖的光泽。冰蓝色的眼睛专注地盯着膝上摊开的《灵契补注》,指尖轻轻划过泛黄的书页,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是她这几天熬夜整理的,全是关于如何稳定灵体实体化的记载。
而在她的腿上,程筱筱正枕着苏雪棠的校服外套酣睡。外套是米白色的,带着苏雪棠身上淡淡的雪松味,程筱筱把脸埋在布料里,黑如瀑布般散开,铺在苏雪棠的腿上,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起伏,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睑上,像两把小扇子,偶尔轻轻颤动一下,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唔雪棠”程筱筱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蹭了蹭,脸颊贴着苏雪棠的大腿,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校裤传过来,嘴角还挂着一点晶莹的口水,沾在校服外套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湿痕。
苏雪棠的指尖悬在空中,犹豫了片刻——她怕吵醒程筱筱,又忍不住想替她拂开额前的碎。最终,她的手指还是轻轻落了下去,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小心翼翼地拂过程筱筱额前的黑,将那些挡住眼睛的碎拨到耳后,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瓷器,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她的目光扫过手腕上的腕表——指针指向下午三点十分,程筱筱已经实体化小时分钟,比昨天又延长了分钟,而且状态异常稳定,连指尖都没有出现过虚化的迹象。
一本黑色封面的笔记本摊开在旁边的地板上,封面上没有任何字迹,里面却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每一页都记录着程筱筱每天实体化的精确时间、状态变化、饮食喜好,甚至连她情绪波动时灵体的颜色变化都记得清清楚楚——“月o日,实体化小时分,吃了半份草莓大福后灵力波动+o”“月日,被林薇推搡后,指尖虚化秒,契约符文热oc”。字迹工整得近乎虔诚,最后一页的角落,还写着一行极小的字,要用指尖挡住光线才能看清:“希望这种状态能永远持续,希望她能一直这样笑着。”
阳光又移动了几分,恰好照在程筱筱的脸上。她皱了皱眉,似乎被晃到了眼睛,缓缓睁开眼,黑葡萄似的眼睛里还带着刚睡醒的雾气,朦胧地对上苏雪棠来不及收回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平时的冰冷,只有满满的温柔和心疼,像月光笼罩着湖面。
“雪棠”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指尖轻轻碰到苏雪棠的脸颊,温热的指尖划过微凉的皮肤,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你在看我是不是觉得我睡觉的样子很可爱?”
苏雪棠猛地回过神,迅别过脸去,银散落下来,刚好遮住泛红的耳尖,声音里带着点慌乱的掩饰:“没什么,你流口水了,蹭到我外套上了。”
程筱筱猛地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擦嘴角,指尖碰到湿润的布料时,脸颊瞬间红了,像熟透的苹果。可还没等她尴尬完,就摸到了头顶的异样——她的黑被编成了一个精巧的侧辫,从耳后一直垂到肩头,尾还用一根银色的细绳固定着,绳上还串着一颗小小的珍珠,是苏雪棠间常戴的那种。
“这是雪棠给我编的?”她瞪大眼睛,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那个辫,动作轻得像怕碰散了,黑眼睛里满是惊喜和不敢置信,“你什么时候编的?我一点都没感觉到!”
苏雪棠合上书,将书抱在怀里,声音尽量装作冷淡:“刚才你睡着的时候,手闲,随便编的。不好看就拆了。”
但程筱筱太熟悉她的口是心非了——每次苏雪棠不好意思的时候,就会说“手闲”“随便”“无所谓”。她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角的小梨涡都露了出来,不但没有解开辫子,反而凑得更近了,近到能数清苏雪棠银色睫毛的根数,温热的呼吸喷在苏雪棠的脸上:“好看!级好看!雪棠越来越温柔了”
“离远点,热。”苏雪棠向后仰,后背几乎贴到书架的旧书上,书页硌得她后背有点疼,却顾不上这些,只想躲开程筱筱过于灼热的目光。可她越是躲闪,耳尖就越红,从耳根一路烧到脖子,连银散开都遮不住那片绯红。
程筱筱得寸进尺地伸出手,搂住苏雪棠的脖子,将身体贴得更近,在她耳边小声说:“我喜欢这样的雪棠,喜欢温柔的雪棠,喜欢会给我编辫子的雪棠,什么样子的雪棠我都喜欢。”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带着淡淡的草莓味(中午吃的草莓蛋糕),苏雪棠整个人都僵住了,冰蓝色的眼睛因震惊而睁大,连指尖都开始微微颤抖。程筱筱趁机在她的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温热的唇瓣碰在微凉的皮肤上,像羽毛轻轻划过,然后立刻松开手,像只偷腥成功的猫,蹦蹦跳跳地往后退,一直退到书架旁,还不忘回头冲她做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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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筱、筱!”苏雪棠一字一顿地警告,声音压得极低,怕打扰到其他看书的人,却掩不住其中的慌乱和羞赧,冰蓝色的眼睛里像是落了星星,又亮又慌。
程筱筱回头冲她吐了吐舌头,黑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那个银色的小辫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像一面胜利的旗帜。她踮起脚,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漫画书,假装认真地翻看,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连肩膀都在微微颤抖——她就是喜欢看雪棠害羞的样子,又可爱又好玩。
放学的路上,夕阳将天空染成了橘红色,路边的银杏叶已经完全变黄了,风一吹,金黄的叶子簌簌落下,像一场温柔的雨。程筱筱像只快乐的小狗,绕着苏雪棠转圈,时不时伸手去够飘落的银杏叶,抓到一片就兴奋地举起来给苏雪棠看,黑眼睛里满是雀跃。她的实体化状态异常稳定,从早上到现在已经持续小时以上,连最细微的指尖都不再透明,皮肤的触感和普通人一模一样,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银杏叶的纹路。
“雪棠雪棠!”她突然停住脚步,指着路边的甜品店——那家店的玻璃橱窗里摆着各式各样的和果子,草莓大福、抹茶铜锣烧、樱花麻薯,看得人眼花缭乱,“你看!那家甜品店出新的草莓大福了!粉粉嫩嫩的,肯定很好吃!”
苏雪棠皱眉,伸手拉住差点冲进店里的程筱筱,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担忧:“今天已经吃过香草冰淇淋了,吃太多甜的对身体不好,你现在实体化还不稳定,不能吃太多凉的甜的。”
“就一个嘛”程筱筱拽着她的袖子,轻轻摇晃着,声音里带着撒娇的意味,黑眼睛里满是恳求,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狐狸,“实体化后能吃的东西太少了,灵体状态什么都吃不了,好不容易能尝到味道,就一个,真的就一个!”
这个理由戳中了苏雪棠的软肋。她想起程筱筱灵体状态时,只能看着自己吃东西,偶尔偷偷吸收一点食物的能量,却尝不到任何味道,那种委屈又羡慕的眼神,她至今还记得。苏雪棠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妥协了,拉着程筱筱走向甜品店,对着店员说:“要一个草莓大福,麻烦给两根叉子。”
“只能吃一半。”她接过草莓大福,严肃地说,将其中一根银色的叉子递给程筱筱,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剩下的一半我吃,不许抢。”
程筱筱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地接过叉子,叉起半个大福塞进嘴里——软糯的糯米皮裹着香甜的草莓馅,奶油在舌尖化开,甜而不腻,好吃得让她眼睛都亮了,脸颊鼓得像只囤食的小仓鼠,连话都说不清楚。苏雪棠小口吃着自己的那一半,冰蓝色的眼睛却一直盯着程筱筱,生怕她吃得太快噎着,时不时还会提醒一句:“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雪棠真好”程筱筱含糊不清地说,嘴角沾着一点白色的糯米粉,像颗小小的奶渍,“要是每天都能吃草莓大福就好啦。”
苏雪棠下意识地伸手,用拇指轻轻擦去她嘴角的糯米粉——这个动作太过自然,像是做过千百遍一样,连她自己都愣了一下。程筱筱趁机抓住她的手腕,微微低头,舌尖轻轻舔过苏雪棠的指尖,留下一阵湿热的触感,带着草莓的甜味。
“!”苏雪棠像被触电般猛地缩回手,银散开,差点要竖起来,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震惊和羞愤,声音都变调了:“程筱筱!你不知羞耻!”
程筱筱笑得前仰后合,黑在夕阳中如火焰般跃动,连那个银色的小辫都跟着晃来晃去。苏雪棠气呼呼地转身大步向前走,银散落在身后,像一道流动的光,却故意放慢了脚步,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着身后的程筱筱,确保她能跟上自己,没有被落下。
公寓门刚关上,程筱筱就原形毕露,再也不装乖巧了。她趁着苏雪棠弯腰换鞋的瞬间,从背后一把抱住她,双手精准地覆上苏雪棠胸前的柔软,还调皮地轻轻捏了捏,在苏雪棠耳边吹气,声音里满是狡黠:“哎呀,小兔子好像长大了比以前软了好多呀。”
苏雪棠整个人都僵住了,像被施了定身咒,随即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开,猛地转身,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怒火,声音都在抖:“程!筱!筱!你给我放手!”
程筱筱大笑着松开手,转身就往客厅逃,却被一个飞来的抱枕砸中后背——抱枕是苏雪棠最喜欢的白色兔子款,里面塞的是羽绒,砸在身上软软的。她转身接住第二个飞来的抱枕(这次是星尘的鸟笼形状玩偶),眼睛亮得惊人,像现了新玩具:“雪棠要跟我打架吗?来呀来呀,我不怕你!”
“是你自找的。”苏雪棠冷着脸,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两个毛绒玩偶——一个是兔子,一个是狐狸,都是程筱筱平时喜欢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