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祈岁:……
“我看看。”一旁的张彩萍道。
她说着,走上前,将琴娘从地上搀扶起来,又让她张开嘴。
“这?……”琴娘皱起眉。
“是什麽原因?”林祈岁问道。
“她没有舌头啊。”张彩萍一脸的不可思议,托着琴娘的下巴,仔细的查看。
“鬼没有舌头?”李寄洲顿时好奇起来,“鬼的舌头被割掉,也不能说话吗?”
“说不定,是她生前就被割掉了舌头。”谢长兮道。
“一般来说,如果在一个人活着的时候,就割掉她的舌头,那等她死後,她的鬼魂就口不能言了。”
“若真是如此,定是陈迁这?货故意为之!”卫乐宁愤愤道。
“那现在怎麽办?”武铁生问,“她没有舌头,就开不了口了吧。”
“让她上我的身就行,把我的舌头借给她用。”张彩萍道,“不过,得先将杨幼玲追回来。”
“我去。”卫乐宁开口。
她行动力极强,话音落下的瞬间?,人就已经奔出了院子。
片刻後,她将杨幼玲带了回来。
只?是杨幼玲的神色阴郁,看起来在爆发的边缘。
“姐姐……”
就在这?时,‘张彩萍’垂眸含泪的从衆人身後走了出来。
而方才?就在陈迁旁边的蓝衣女子,已然不见了踪影。
“你?……”
杨幼玲皱眉。
便见‘张彩萍’扭了扭自己粗壮的腰肢,哑着嗓子开口道:“确是我对你?不住。可陈迁那负心汉,也骗了我!”
“他骗你??”杨幼玲柳眉倒竖,“你?与他不是情投意合,出双入对吗?”
“可我并不知,他已有妻子……”
‘张彩萍’一脸愧疚,看着杨幼玲:“姐姐,若知他已与你?订下,我是万万不会?嫁给他的!”
“这?厮高中,父亲又是他的直属上司,欣赏他的才?华,这?才?动了将我许给他的念头。”
“可……可父亲询问他可有婚配,可有青梅之时,他明明说的是不曾有过!”
“呸!”卫乐宁听的青筋直蹦,“真小人!”
“那你?,又怎麽会?做了他的鬼侍?”杨幼玲的神色好了一些?,问道。
“因为鬼气?侵蚀,陈府变成劫的那一晚,我为了护他被鬼咬伤了。”
‘张彩萍’抽噎两声,突然不哭了。
她擡起头,神情冷峻下来,看向缩在角落里还在咿咿呀呀唱着的陈迁。
“他手上原本有药的。可是,为了他自己的小命,也为了防止我出去乱说话,他在我活着的时候,割掉了我的舌头。”
“然後,在我变成活尸之前,虐杀了我。”
“如他所愿,我的恨和怨,促使我成了青阶恶鬼,他便强行和我结契,又用这?缠满了符纸的簪子加以束缚,让我成了他的鬼侍,不得不随身保护他。”
“你?……”
杨幼玲的吃惊的睁大了双眼。
“不过,即便我不是自愿,却也跟在他的身边,保护了他这?麽多年。”
‘张彩萍’看向杨幼玲的眼睛:“所以于?你?,我确实有罪。”
下一刻,张彩萍突然双眼一翻,向後仰倒。
李寄洲赶紧上前接住她,还被砸的向後踉跄了好几步,被卫乐宁扶了一下才?站稳。
一道蓝色的烟自张彩萍的身体里飘出,化为了琴娘的样子。
她朝杨幼玲望了一眼,然後再?次跪了下来。
“……不可!”
杨幼玲上前一步,伸手将她扶住。
两个可怜的女人互相对望,四目含泪。
杨幼玲问:“妹妹姓甚名谁?”
琴娘伸出手,用指尖渗出的鲜血,隔空写到:姚氏春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