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因小失大,他只用阴森的目光狠狠剐了两人一眼,就准备回到暗处继续蹲守。
“客人既然没事,我就不奉陪了,希望客人下次找我的时候最好是真的有点什么事。”
阿武咬牙切齿。
但总有人是读不懂空气的。
“滋啦——”。
阿武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就感到一股阻力从袖口传来。
梅开二度。
顺着力的方向望去,他看到了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和一张满是求知欲的脸——是那位令他觉得头疼的、脑子很有问题(划重点)的女游客。
在时曦看不到的黑袍面罩下,阿武的脸色从下雨天滚落到了黝黑的炭洞里。
“客人还有什么要问的?”
忍一忍,等到了晚上有他们好受的。
憋着一口气的阿武与先前的村长难得同步了想法。
“我就是想问问……咱村里最穷的人家是哪一户。我们有个……有个关怀活动,对,就是关怀活动!要给村里最穷的人家送温暖,帮助他们改善生活,让他们拥有更强的幸福感。”
“最穷?”
听到这个词的时候,阿武目光一沉,双手用力攥紧,呼吸愈发粗重,仿佛在强压着什么情绪。
“最穷——我当然是知道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毕竟是——”
他的声音里满是扭曲的痛恨,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恶意吞噬。
隔着漆黑的面罩,阿武用满含恶意和冰冷的目光盯着时曦。
“你想去给那个家伙送温暖吗?可以——”
“从你们院子的大门出发,出门往前一条街,左转,沿路往村子最西边去,最边缘那间靠山的屋子住的就是。”
“只不过,能不能见到人就要看你们的运气了。”
“毕竟,那个人只在晚上活动。”
“什么?只在晚上活动?!”
“人醒着我还怎么去偷,啊不,去送礼物啊?!”
听到噩耗的时曦惊呼出声,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松懈。
“……”
感情送的还是漏风的温暖。
言初礼不忍直视地挪开了自己的目光。
趁此机会,阿武赶紧把自己的黑袍从时曦手中拔了出来。
他并不在意时曦是去偷东西还是去送温暖,因为夜晚是己方的主场,只要敢出门,时曦就会变成村民们的盘中餐。
被想象中的惨状愉悦到,再开口时,阿武已恢复了平静:
“时间不晚了,客人们也该回去了。”
“对哦,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原来天已经这么黑了。”
自以为糊弄过去,时曦舒了一口气,这才从注意到屋檐夹缝里只剩下点点残霞的天色。
“要我说啊,还是你们的村子太唔唔唔——”
话还没说完,深谙对方无意识吐槽属性的言初礼已经先手把时曦的嘴给捂上了。
没办法,一个队伍里,总不能两张嘴都在得罪人。
阿武提及时间的瞬间,言初礼就察觉到了周围隐隐躁动的气氛。
敌众我寡,不好硬碰硬。
无奈,向来被人拉着不让起冲突的言初礼只好做起了拉人的任务。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项令人心累的工作。
被迫与自己两个表姐共情的言初礼未老先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