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没准下次倒霉的就不是你了。”
言初礼轻咳一声,压住快要翘到天上去的嘴角,状似一本正经地开口。
屡屡被时曦制裁但自认为气量大的他绝不承认看到对方倒霉后,心里的第一反应是窃喜。
“……”
姐姐好,小言坏。
时曦幽幽地看了眼言初礼脸上的土黄色卡卡丘,默默从林舒的右边走到了左边,将原本位于左边的言初礼挤开,挽着林舒的手沉默向前。
“阿舒姐,我们先走吧,小言他还想晒晒月光再回去。”
晒、月光?
林舒余光向夜空中眺望,却发现月亮早已藏在层云之后;但她并没有反驳,而是无奈地笑了笑,示意言初礼自己慢慢跟上来。
于是,用幽幽目光注视着另一方的人就从时曦变成了言初礼。
回院子的路并不长,然而望着不远处的熟悉院落,时曦总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明明只是出了趟门,为什么自己身上的包袱会多这么多呢?
时曦不着边际地想着,却没有更多向林舒倾诉的意思。
目的地到了,时曦松开林舒的手,朝对方低声道别:
“阿舒姐,就到这里吧,我要从房间的后门回去,你们呢?”
“我们房间的侧面也有个暗门。”
林舒指了指左侧的方向。
“那我们明天见,晚安,阿舒姐;晚安,小言。”
心心念念的休息时光即将到来,时曦终于想起了还在言初礼脸上停留的“卡卡丘”。
不知是觉得放在对方脸上有碍观瞻,还是实在不想让言初礼跟“卡卡丘”的情感更进一步,她在离开前绕了个圈子,往言初礼脸上一按、一扯。
“啵——”
果冻般的质感传出,不过分秒,原本要在言初礼脸上待满三个小时的“卡卡丘”已然从他脸上离开。
言初礼只觉得有一阵风在脸上停留,又离开,轻响伴随着些微的疼痛之后,脸上的束缚感自然消失,乍一感觉甚至有些空荡荡的。
等等——
言初礼眯起眼,冷棕色瞳孔中满是犀利的恼怒。
“你不是说三个小时才能拿掉的吗?你居然骗我?!”
“怎么会呢?”
时曦一脸无辜地回答:
“三个小时只是对你来说的,至于我,我当然是随时都能把它拿下来啦~”
似乎觉得不够,她又安慰性地补充了一句。
“你别多想,我没有说你弱的意思,毕竟这是我的法宝嘛。”
说完这句话,时曦便一个后撤,转身如泥鳅般迅速滑走了,半点也不给言初礼回应的时间。
“……呵,你给我等着。”
言初礼捂住自己仍有些火辣辣的面庞,一个劲儿地盯着时曦远去的身影,眼神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