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想象中血溅三尺,刀尖染红了的景象却并未发生。
他手中一直紧握着那把匕首,刚刚刺出去的那一下用了他十成十的力气,低头一看那匕首,却还是滴血未沾。
然而不等他思考是怎麽回事,面前“咚”地一声便是将他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哪里还有什麽方才那身披锦衣玉袍的公子,这分明是个假人!
这黑衣人脑子一震,立即知道是中了人家的计,心下暗叫不妙,登时一个转身就是逃窜!
但他转身刚出房门便是瞧见沈晏萧同谢不虞二人身影一前一後,既然事情已经败露,不如秉承着“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的这麽一个心态,陡然一瞬从那屋内便跳窗而逃。
沈晏萧眼疾手快便甩出袖中暗器,不料那黑衣人从窗而逃,宁可摔个七零八落,也不愿一下子毙命在此。
不过这黑衣人逃的动作在他跳窗那一瞬堪堪慢了一步,沈晏萧手中暗器刺入黑衣人手臂,原以为他带了伤便跑不远。
谁知那黑衣人溜的确有几分不走寻常路的迅速,二人先去了窗边一瞧竟就没了踪影,再回头看这屋内,地上果然有个只披了件衣服的假人。
双方互相对视了一眼,也料想到今晚竟是个局,谢不虞拧眉,沉声道;“倒还要感谢这黑衣人事先入了局,否则今晚。。。”
谢不虞细想只觉心下愈发石沉大海,究竟是何人能事先得了这消息继而赶在他前面出手?
沈晏萧皱眉,道:“但即使不是那黑衣人,这三皇子岂不也是知道今夜有人暗中行刺之事的?就怕那黑衣人同那三皇子是一夥儿的。”
谢不虞闻言也觉他说的有些道理,便问:“那眼下如何行事?”
“此地不宜久留,恐打草惊蛇,先回去复命吧。”沈晏萧道。
等到谢不虞已和沈晏萧二人回了这北檐堂,向堂主简略概述了事情经过後,堂主却也没有多加怪罪,只言简意赅道让他二人势必将此事彻查,那黑衣人虽来历不明,却绝不是等闲之辈。
街上坊间一夜之间都听闻了此事,言论如风声般不休,弄得人心惶惶,但这些闲言碎语里能听到版本最多的却还是——这是北檐堂下的手,目的尚且不知。
能让北檐堂大动干戈出手行刺这等身份之人,又是把矛头剑指谢不虞了。
谢不虞扶额哭笑不得,他至于吗?最开始是谁给他戴上了这个江湖第一的,据说只认钱财不认人且没道德底线的帽子的?
虽说干这一行的也求不到个什麽青史垂名,讨个好名声更是无稽之谈,坊间对北檐堂传言也在意料之中,里面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恶鬼。
只是不知哪里来的荒谬传言,传说谢不虞此人每每杀了人之後,此地便会留下异香,酷似玉面花香,久而久之竟还留了个“玉长风”的称谓来。
本来这几日二人还在四处打探消息,直至今日,一道重要却听的人闻风丧胆的消息突然飘入了他们的耳朵。
“死。。。死人啦!死人啦!快来人呐!”只见这乞丐在街上大叫,好似疯疯癫癫般,看了便叫人心烦意乱。这让本就人心惶惶的民衆听见他说这话,更是吓的四处逃窜。
“这位兄弟,你且细说,何处死了人?”沈晏萧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那乞丐的手臂,问道。
那乞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半掩着一双深陷眼窝的浑浊眼睛,此时望向他二人,眼里更是闪烁着胆怯的目光,哆哆嗦嗦了半晌。
“小兄弟,不。。。不是我说,那。。。那地方实在是,说了你们也未必去的了。。。”那乞丐吐出这麽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
“那你是怎麽去的?”谢不虞拽过沈晏萧,从怀里掏出一块饼递给那乞丐问道。
乞丐忙道谢接过饼,应是饿极了,胡乱往嘴里塞了几口,含糊不清道:“草民也只是为了讨口饭吃,便去了个大家说的圣地,那儿是玄天戒备最威严的地方。。。俗,俗话说,富贵险中求;但如今就连那里都死了人,这还。。。”
“那你且说,所见死者是何模样?”谢不虞又问。
“那,那死者早就面目全非啦!我怎的有胆子再去多瞧上几眼?只是一身黑衣在那雪白的地里着实是太醒目,黑红的鲜血遍地流的都是,叫一个惨呐。。。”
谢不虞猛地转头看向沈晏萧,表情皆是一致地沉重。
那黑衣人,竟然就这麽蹊跷的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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