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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血色静养（第3页）

“……别吓我了。”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脆弱。

“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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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渊。

战火肆虐的村庄在血色残阳下燃烧，浓烟遮蔽了半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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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无咎踏过焦黑的尸体，双匕滴落粘稠的血，每一步都踩碎枯骨与灰烬。

前方，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倒塌的墙垣下，瑟瑟抖。

是个女孩。

约莫十三岁，衣衫褴褛，头凌乱地散在脸上，但那双眼睛。

清亮、倔强，像极了一个他记不起的人。

寒无咎的匕已经抵上她的喉咙，只需轻轻一划，任务便完成了。

可他的手臂却僵住了。

女孩没有求饶，只是死死盯着他，嘴唇颤抖着，却咬紧牙关不哭。

寒无咎的手指微微收紧，刀锋割破她皮肤的一瞬，一滴血珠滑落。

他本该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可为什么……他的手在抖？

“杀，不留活口。”

玉无瑕的命令在脑海中回荡，清晰而冰冷。

他向来如此，从无迟疑。

刀刃划过咽喉、刺入心脏、割断筋骨，这些动作早已刻入骨髓，如呼吸般自然。

可这一次，他的身体违背了意志。

为什么停住了？

女孩的眼睛里映出他的影子，灰蓝色的瞳孔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挣扎。

“浅浅……”

一个陌生的名字突然浮现在意识边缘，又迅被黑暗吞噬。

他不认识“浅浅”。

可为什么，心脏像是被刺穿一样疼？

匕最终还是划了下去。

女孩倒下时，手指仍紧紧攥着衣角，仿佛在抓着什么不愿放手的东西。

寒无咎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血是温热的。

可他的指尖，却冷得像冰。

他转身离去，背影融入硝烟之中。

他不明白那一瞬间的犹豫是什么。

可他知道，有什么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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