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穆琯玉要掏钱时,苏清荷已抢先一步将银两递了过去。
“不必找了。”
穆琯玉刚要道谢,余光却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心头一紧,手中的兔子灯险些滑落。
灯火阑珊处,萧景珂正从灯塔方向疾步而来。
少年玄色衣袍被夜风掀起,靴底重重碾过石板路。
他走得极快,腰间玉佩随着步伐叮当作响,那是去年姚浅凝亲手为他系上的生辰礼。
“穆姑娘。”
他的声音比夜露还要冷,唇角却挂着甜腻的笑。
月光下,那双琉璃般的眸子泛着危险的暗芒。
“姐姐呢?”
“说好的烟花过后灯塔见……”
突然轻笑出声,眼底却一片阴郁。
“我数了三百六十五盏渔灯,她都没来。”
夜风卷起他宽大的衣袖,穆琯玉清楚地看到他手腕上几道新鲜的掐痕,显然是他自己留下的。
浅浅那边现在已经有萧景琰和柳无痕,绝不能再让萧景珂再掺和进去。
“浅浅听说江南酒楼在举办灯谜活动,所以和我分开了。”
穆琯玉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
萧景珂“啧”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受伤。
“姐姐讨厌我派人跟着她,所以……”
他突然转身,朝着江南酒楼的方向奔去。
“走了!”
穆琯玉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感叹,浅浅驯养得真好。
那个曾经阴郁乖戾的少年,如今竟像狗皮膏药一般粘人。
“那是昭亲王吧?”
苏清荷望着远处匆匆离去的背影,轻声问道。
穆琯玉还未回答,苏清荷便继续道。
“知道这些年为什么没人来打扰你们吗?”
“因为萧景珂?”
穆琯玉握紧了手中的兔子灯,灯影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确实知道是萧景珂在暗中保护,这些年战乱频,她们却始终安然无恙,无事生。
两人沿着青石板路缓步前行,夜风拂过,兔子灯的流苏轻轻摇曳。
“是啊,能让昭亲王心甘情愿地保护你们,真是令人佩服。”
苏清荷意味深长地说。
穆琯玉突然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