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哪儿?医院看孩子们吗?”
“不,先回家。”沈钦系好安全带,眼神锐利地看向前方道路,“他们越想藏,我越要查个明白。”
副驾驶座上的赵清大气不敢出,一会儿偷偷瞟一眼沈钦冰冷的侧脸,一会儿又忧心忡忡地看向窗外,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那个…沈钦…”赵清终于忍不住,小声开口,“我们现在回家…然后呢?实验室那边…”
“实验室那边已经被更厉害的角色接管了,李雯都被踢出局,我们硬凑上去也毫无意义,反而可能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沈钦逐渐冷静下来,条理异常清晰,“李维弈和李雯选择瞒着我们,无非是两个原因:一是觉得我们知道了也帮不上忙,二是他们接到的命令或者他们自己判断,这件事的层级已经出了我们能接触的范围,知道多了反而危险。”
“那…那我们就不管了?”赵清有些着急,“澜澜和她弟弟…”
“管!当然要管!”沈钦猛地打了一下方向,车子利落地拐进通往她公寓的小路,“但不是往他们画好的圈里跳。他们想捂住盖子,我们就偏要另起炉灶,从他们捂不住的地方下手。”
车子在地下车库停稳。沈钦熄了火,却没有立刻下车,而是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向赵清:“还记得我手里有什么吗?”
赵清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记得!那些照片和…那个!”
“李雯和李维弈的注意力都被实验室和温家父母吸引过去了。但他们忘了,或者下意识忽略了,温澜最先透露出的、最危险的信号,并不是实验室,而是那个监视者。”沈钦的眼中闪烁着光,“林晟…这个人,才是关键。他窥视温澜,意图操控她代替她父亲,他对温家的事了如指掌…我甚至怀疑,这场失踪和实验室的暴露,背后都有他的推波助澜!”
她拿起放在后座的公文包,从里面地取出那个纸袋:“实验室的路走不通…现在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断在那了。但如果…我们能撬开林晟这个口子呢?”
赵清看着她手中的文件袋,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山芋,又像是唯一的希望:“可是…我们怎么查?连李警官他们都…”
“他们有他们的规矩和限制,我没有。”沈钦的语气斩钉截铁,“我是律师,我的职责是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温澜向我求助过,她现在处境危险,弟弟重伤昏迷,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她以及她的家庭正遭受不法侵害,并据此展开我的独立调查,为可能的未来诉讼搜集证据。这,完全合法合规。”
她推开车门:“走吧。今晚我们有的忙了。”
回到公寓,沈钦将那个牛皮纸袋里的东西全部倒在书桌上。高清照片、宴会记录、人员名单、还有那份关于林晟的简短资料…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无声地诉说着隐藏在繁华背后的阴谋。
沈钦打开电脑,神色专注:“李雯那边靠不住,李维弈更是头养不熟的狼。但我们不是完全没有资源。”她开始快地在法律数据库和公开的商业信息网络中检索与林晟、与那些名单上公司相关的蛛丝马迹。
“赵清,”她头也不回地吩咐,“你用你的医学人脉,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有没有哪家私立医院或者研究机构,近期接收了重度昏迷的未成年男孩,或者有类似的特殊病例转入。注意方式,千万别暴露温寻耀的名字和信息。”
“好!”赵清立刻拿出手机,她也终于找到了自己能挥作用的方向,神情变得专注起来。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只有键盘敲击声和偶尔的通电话声响起。沈钦的眉头越皱越紧,林晟的背景比她想象的还要干净,或者说,隐藏得更好。公开层面,他是一名成功的投资人,名下产业众多,但都与生物科技或非法活动沾不上边。那些关联公司也层层嵌套,关系网复杂得像一团乱麻。
而赵清那边的询问也大多无功而返,要么是没听说,要么是涉及隐私不便透露。
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将真相牢牢罩住。
就在气氛越来越凝重之时,沈钦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收到一封新邮件。
件人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乱码邮箱。
邮件正文只有一句话:
「温智富海外账户流水及与空壳公司资金往来证据,或许对你有用。」
下面是一个加密压缩包的下载链接。
又是那个神秘的“第三方”!
他们仿佛无处不在,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递上最需要的东西!这次甚至是直接针对温家可能涉及的经济领域!
他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能够帮助自己找到真相!能够帮助温澜脱困!
但此刻,沈钦没有时间深思。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立刻开始操作电脑下载并解密那个压缩包。
赵清紧张地凑过来:“怎么了?又有什么?”
“送枪的人来了。”沈钦盯着进度条,眼神亮得惊人,“而且,这次送的可能是能把天捅破的枪。”
她看着正在解压的文件,一个大胆而冒险的计划瞬间在脑中成型。
“你们想捂盖子?”她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那我就把炉灶烧得再旺一点,看看最先坐不住的,会是谁。”
她拿起手机,找到了一个许久未曾拨打的、属于某家影响力极大的财经调查媒体席记者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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