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还没能完全驱散病房的冷意,特别调查组的调查员便带着一名下属径直走进了温澜的病房。这次的问话单刀直入,语气强硬,问题尖锐得像刀子,不断逼问着关于恬静实验室的相关内容、温智富与哪些“特殊”人物有过接触、以及她是否听父母提起过任何“异常”的研究项目。
温澜绷紧了神经,将所有情绪死死压在心底,依旧用“不知道”、“不清楚”、“我只是个孩子”来应对,但对方审视和施压的目光让她感到极度不适。这种高压式的问话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在他们似乎一无所获的不甘目光中暂时结束。
调查组的人刚离开,温澜还没能从那种令人窒息的对峙中缓过气,病房门又被敲响。这次是两名穿着普通制服的警察,或许是因为相处过,所以态度相对客气得多,请她回警局配合完成关于温智富经济案的一些正式笔录程序。
温澜跟着他们再次来到警局。
问话室内,气氛比医院里稍缓和些,但流程依旧繁琐。警方将网络上曝光的部分资金流水证据展示给她看,询问她是否知情、是否听父亲提起过相关公司或交易。
温澜维持着苍白脆弱的模样,眼神茫然地看着那些复杂的图表和数据,声音微弱:“警察叔叔阿姨…这些…我看不懂…爸爸从来不会跟我说这些生意上的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将无知和受害者的角色扮演到底,问话的警官虽然例行公事,但面对这样一个看似吓坏了的孩子,也确实问不出更多,只能简单记录下她的“不知情”。
做完笔录,一位女警略带同情地告诉她:“小朋友,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你父亲涉案很深,根据目前证据,很可能面临长期监禁。他的律师已经来协助了,后续…”
话未说完,突然——
“呜——呜——呜——”
刺耳的警报声毫无预兆地撕裂了警局的平静!
瞬间,整栋大楼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爆出巨大的混乱!脚步声、呼喊声、对讲机的尖锐电流声混杂在一起!
“怎么回事?!”
“紧急情况!楼下会见厅!”
“快!封锁所有出口!”
大批警察从四面八方冲出来,脸色凝重地奔向楼下!
温澜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站起身,茫然地看向大厅出口方向,心脏因这紧张的气氛而狂跳。
就在这时,她看到李雯如同一道旋风般从走廊深处冲出来,一边飞快地套着战术背心,一边对着耳麦厉声吼道:“什么情况?!说清楚!”
耳麦里传来急促的汇报:“李队!会见厅!温智富被杀了!那个‘律师’动的手!”
“什么?!”李雯的声音骤然拔高,充满了震惊和暴怒,“看守呢?!”
“四个全被放倒了!那家伙有备而来!用了强效麻醉剂!”
“妈的!”李雯怒骂一声,脚步丝毫不停,如同猎豹般冲向楼梯间,同时对耳麦吼道:“指挥中心!调所有监控!锁定那个假律师!他往哪跑了?!”
“门卫报告!他换了外套,开车冲出去了!一辆白色雪佛兰科鲁泽,车牌垩aiu!”
李雯已经冲到了一楼,一把推开玻璃门,正好瞥见站在大厅角落、一脸无措的温澜。她脚步一顿,急扔下一句:“在这等我!别乱跑!”话音未落,人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门外传来摩托车引擎狂暴的轰鸣声,由近及远,迅消失。
温澜呆呆地站在原地,周围是奔忙嘈杂的警察,对讲机里混乱的指令不断传来:
“目标车辆上了建国路!往城中区方向!”
“收到!铁骑跟上!注意!嫌疑人极度危险,或持有武器!”
“沿线所有单位设卡!封锁高架和出城口!”
“重复车牌,垩aiu!白色雪佛兰科鲁泽!”
李雯伏在警用摩托上,车身如同蓝色的闪电,在车流中疯狂穿梭。她不断压弯、车,将对向车辆刺耳的喇叭声远远甩在身后,目光死死锁定着前方那辆如同受惊野兽般横冲直撞的白色雪佛兰。
对讲机里不断传来实时定位:
“目标车辆强行并入左侧车道!时一百二!”
“收到!”李雯猛地一拧油门,摩托车几乎贴着一辆公交车的车身掠过,险之又险地追上。
“李队!小心!他减了!好像要右转上高架匝道!”
李雯瞳孔一缩,只见那辆雪佛兰毫无征兆地猛地向右一甩,粗暴地别开旁边一辆正常行驶的轿车,轮胎摩擦地面出刺耳的尖叫,疯狂地冲上了通往高架路的匝道。
“想跑?!”李雯没有丝毫犹豫,车身一倾,紧跟着冲上匝道。匝道弯急,摩托车凭借灵活性迅拉近距离!
就在即将并行的一刹那,那辆雪佛兰的车窗突然降下,一支装了消音器的手枪伸出!
李雯反应迅,猛地偏头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