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李横看着眠山月远去的背影,脑中一团浆糊,他不知道这只小鸡仔是否真能理解自己的话,更不知道它能否将消息准确传达,但他相信少主明几许的安排,只盼一切顺利。
当眠山月终于看到熟悉的航船时,它几乎已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它一头扎进甲板,正好落在雁萧关的脚边。
发出好大一声巨响,雁萧关一惊,循声看去,竟是眠山月。
他急忙将眠山月捧在手心,看着它狼狈的模样,又心疼又着急:“眠山月,你这又是跑哪去鬼混了?”
眠山月虚弱地叫了几声,挣扎着想要开口,可却发不出声音,它只能用翅膀拼命比划着,试图让雁萧关明白自己的意思。
好在雁萧关虽着急,却看懂了它眼里的急切,抓着它便进了船舱,陆从南也跟了过来。
看了看内外,他走到雁萧关身边低声道:“没有人。”
雁萧关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端到眠山月面前,眠山月忙不迭凑了过去,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才终于能发出声音:“宿主,我刚才可是知道了不得了的消息!”
摆脱了困境,它又开始得意:“你不知道,我今天过得可惊险了!我……”
雁萧关弹了弹它的脑袋:“这会说得出话来了,话又变得这么多,说重点。”
眠山月双翅捂着脑袋,哀怨地看了雁萧关一眼,不过它兴致高涨,还是一字不落地将自己听到的话转述了一遍。
说完,它邀功一般地跳到雁萧关身前:“宿主,我是不是又立功了?可以要奖励吗?”
雁萧关沉默几息,肯定道:“好。”
他没有说什么奖励,可眠山月已经高兴得不行了,顾不得身体疲软,转身便跳着离开了舱房,它要去瑞宁和绮华面前再炫耀一番。
虽然不能说话,可也不耽误它炫耀。
等它离开,雁萧关和陆从南对视一眼,雁萧关率先开口:“没想到海盗居然倾巢而出,看来是势必要将我们一网打尽。”
“容三桂的弱点确实是个突破口。”陆从南眉头紧锁,“只是不知这消息是否可靠?”
他以为雁萧关也有这个怀疑,没想到等他看过去,却见雁萧关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不必担心,这消息不会有假。”
陆从南瞪大眼:“殿下能确定?”
他认识之人中,能被称为少主的唯有明几许,这些消息是谁透露出来的,不做他想,雁萧关沉思片刻,并没有将自己的所思所想说出来,而是道:“你去将人叫来,我们得改改行动计划。”
陆从南领命而去,舱房内只剩下雁萧关一人,望向窗外波涛汹涌的海面,他心中暗自盘算着另一件事,那就是明几许为何会借由他人之口将消息传到眠山月耳中?
他就这么确定眠山月能将消息传给自己?莫非——
他知晓眠山月的异常?
想到此,雁萧关瞳孔一震,回想还在青城时,他与眠山月在房中谈话,明几许猝不及防出现在他房门口的一幕,当时他以为明几许并没有听见他与眠山月之间的对话,或许他错了,明几许不是没听见,而是隐瞒的好——
作者有话说:以后写多少发多少,所以有的时候卡文,写的少的时候,大家也别嫌弃[亲亲][亲亲][亲亲]
第127章
心神巨震下,雁萧关连陆从南等人踏进房间的动静都没听到。
直到陆从南忍不住拍了拍他:“殿下。”
看见一眼面前的游骥、秦进、陆从南等人,雁萧关收敛心神,不再多想。
“……事情就是这样,你们有什么想法?”雁萧关正经问道。
官修竹沉吟片刻,首先开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如此,我们可使计混上海盗的船,他们定想不到我们敢主动出击。”
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道:“且上船之人中还要有女子,最好是能将容三桂迷得神魂颠倒的绝色,以便我们后续行事。”
秦进凝着眉,上船这么久,他已经将船队的人全摸熟了,当即便道:“人选不是现成的吗?绮华姑娘啊。”
他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主意:“我这辈子还没见过比绮华更漂亮的女人,荣三桂成日在海上晃荡,想必更没机会见到那么美的女子,有绮华姑娘出马,还不迷得他三魂不见七魄!”
闻言,陆从南一顿,立即看向雁萧关。
雁萧关冷笑着看了官修竹和秦进一眼,手指敲着桌面:“神武军就这般无用,居然沦落到要凭借一名女子牺牲色相才能迎战敌人的地步?”
他没有直接言说同意与否,可这话已将他的意思明晃晃地展露出来。
官修竹一怔,面露懒然,不再提及。
秦进左右看看,见其他人都不再多说,也识趣地住嘴。
以女子色诱敌首本就是锦上添花的计划,若是不能,硬碰硬迎战海盗,他也不惧。
沉默不久,雁萧关摩挲着下巴,忽然开口道:“不过,修竹的计划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行。”
闻言,其他人满眼疑惑,刚才不是拒绝了吗?怎么这会又改口了?雁萧关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所有人有志一同看向陆从南,连刚投入雁萧关麾下不久的秦进也是如此,看来大家已经默认只有陆从南能跟上雁萧关的思路,摸清雁萧关的想法了。
没想到陆从南面上却比他们更迷惑,无奈,众人只得又看回雁萧关,正对上雁萧关对着陆从南勾起的唇角。
第二日,一艘船离开船队,不多时便消失在船队的视野当中。
船只不大不小,与寻常行商的商船看上去并无二致,若是让其他船只瞧见,只会当它是路过此片海域的商船,绝不会有其他想法。
船上有十来个人,除了六七个船夫之外,另有八个护卫护持着船上一位大家公子。
公子身边还带着两个仆从和一个侍妾,肩上则站着一只颇不起眼的小雀。
陆从南坐在凳子上,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再次扯了扯身上的锦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