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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200(第14页)

另一边,云雾山下的工坊建造也没花太多时日。

大梁朝的木匠与建房匠手艺本就扎实,只要人手足够,便是起一座小城也不过数月功夫,当初赢州王府,仓促之间也只用了十数日便立了起来。如今这羊毛工坊虽说规模大了些,建造也繁琐了些,却也难不倒这群匠人。

李清墨拿着雁萧关画的简易图纸,日日守在工地上盯着进度。按图纸规划,整个工坊被分成了数个相连却又独立的处理室,形成一条清晰的流水线。

最外头是收毛房,屋顶开了数扇天窗,地上铺着光滑的青石板,墙角还挖了排水的浅沟,专门用来接收百姓送来的羊毛,在这里进行初步的分拣与称重。

往里走是洗毛房,靠着山脚溪流的方向凿了数个大池子,池底接了竹管引水,旁边垒着数个灶台,灶上搁着锅,专门用来烧水烫洗羊毛。

梳洗房隔壁是弹毛房,屋顶架着高高的木梁,梁上悬着十几根结实的麻绳,将来要挂起弹弓用的,只有将羊毛弹散成均匀的絮状才好。

再往里是纺毛房,靠墙的位置砌了两排石台,将来要摆放纺车,中间留着宽敞的过道,方便人来回走动照看。

最里头则是织毛房,面积最大,地面用石灰与糯米汁混着夯实,平整又防潮,墙角立着数根粗壮的木柱,用来固定织机。

第199章

各房之间被墙隔开,墙上开了小窗,既能通风,又能让前一环节的羊毛顺畅传到下一环节。

除这些外,还有工人休息的小耳房,堆放杂物的储藏室,处处规划得妥妥帖帖。

李清墨刚拿到图纸时,心里是止不住的感叹雁萧关的奇思妙想,居然能想出将其分成不同的部分让工人负责的妙法,如此这般,他也不必忧心招工来的百姓学不会而无法顺利完成任务。

殊不知这只是因为雁萧关一开始也有些看不懂这处理羊毛的法子,琢磨了许久,直到将其分成了一个一个步骤,才慢慢理清。因此他要建工坊之时,便也干脆将其分成了不同的环节。

站在即将完工的工坊前,看着这一排排整齐的屋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光滑的木柱,他从未想过,自己住了半辈子的山坡上,竟能立起这样气派的地方。

“大人,”一个匠人擦着汗走过来,“最后这扇门安好,就全齐活了。”

李清墨用力点头,眼底亮得惊人,“好,等安好门,就等着殿下派人送工具来了。”

工坊建好,剩下的便是招人手。家中壮劳力虽不在,可家家户户总有还能使得上力气的人,或是半大的孩子,或是能做些轻活的老人,甚至还有不少妇人,平日里既要操持家务,又要照料田地,手上有的是力气。

这日天刚蒙蒙亮,李清墨刚打开工坊的木门,就见门外已站着不少人,个个眼神装满期待。

“清墨啊,这工坊当真招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往前凑了凑,手里还牵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我老婆子虽手脚慢了些,可搓羊毛,捡羊毛还是能行的,给口饭吃就行。”

“婆婆放心,只要肯干活,都要。”李清墨笑着侧身让开,“殿下说了,工坊工人不论男女老少,只要活做得好,干多少活给多少钱,绝不亏待大家,大伙先进来看看,熟悉熟悉活计。”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松了口气,簇拥着往里走。看着屋里整齐的木架,干净的石板地,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这就是洗羊毛的?看着比家里的水缸干净多了。”

“你看这木槌,沉甸甸的,肯定好用。”

李清墨拍了拍手,让大家安静下来,“都听我说,这工坊的活计分好几样,洗羊毛要仔细,不能留下一点脏东西,梳好的羊毛不能结块,还有分拣的,要把粗毛、细毛分开……”

他一边说,一边指着不同的区域示范,“大家先看看自己适合做哪样,选好了就找我登记,领了工具就能开工。”

话音刚落,人群就热闹起来。妇人大多选了洗羊毛、分拣的活计,说这活计跟家里洗衣、择菜差不多,老汉们则选了弹羊毛、搬运的重活,李清墨担忧询问时,还拍着胸脯说有的是力气,连半大的少年少女也选了活,想帮着家里挣点钱。

李清墨拿着登记册,一个个记下名字,又分发了工具。看着大家很快就上手忙活起来,有的蹲在木盆边搓洗羊毛,有的坐在小板凳上分拣杂质,说说笑笑间,工坊里很快就充满了水声、木槌敲击声,还有此起彼伏的招呼声。

日头一转又一日,羊毛工坊逐渐步入正轨。

又一日,日头尚在半空,一伙人出现在了云雾山半山坡,正是各户百姓家的壮劳力。

尚在山脚下,两人便察觉到半山坡的不同,往日里这时候,山间只有零星的砍柴声、鸟鸣声,清静得很,可今日远远望去,半山坡那片林子上空竟飘着袅袅炊烟,还隐约传来人语喧哗,与往常的沉寂截然不同。

出人意料的是,他们第一反应竟不是上前查看,而是所有人立即离开了那条走惯了的山间小道,猫着腰钻进旁边的灌木丛里。

眨眼间,所有人都藏了起来,见许久没人下来寻他们,其中一人才扯了扯同伴的衣袖,压低声音道:“不对劲,往日里这时候哪有这么大动静?莫不是来了官差?”

另一人皱着眉点头,借着枝叶的掩护往山坡上望了望,只看见几处新盖的屋顶露在树影间,悄声嘀咕:“也没见着官差的影子”

两人不敢大意,在灌木丛里藏了好半晌,侧耳听着上头的动静,没听见呵斥声,反倒有妇人说笑的声音,还有木槌敲击的“砰砰”声,听着竟不像出事的样子。

“要不……上去瞧瞧?”先前说话的人按捺不住,搓了搓手,“家里人都在上面呢。”

同伴犹豫了一下,终是点了头:“小心些,别惊动了人。”

于是两人给其他人递了话后,自个猫着腰,借着山石树木的掩护,偷偷摸摸往半山坡摸过去。越往上走,那股子热闹劲儿就越清晰,甚至能闻到一股说不出的奇特味道,唯一能分辨的是他们早已习惯的羊毛的腥气。

快到时,他们悄悄扒开眼前的树叶,登时惊呆在原地。

那哪还是从前李清墨住的那间破屋?几排青砖瓦房连在一起,屋顶盖着亮闪闪的新瓦,墙面齐整,窗棂上还刷了层清漆,在夕阳下泛着光。最显眼的大门门楣上挂着的木牌,上面写着“云雾山羊毛工坊”几个大字,笔力遒劲。

屋前的空地上,人影晃动,还有人扛着木架,提着水桶来回奔走,一派热闹景象。

“这……这不是清墨家的屋子吗?”一个汉子揉了揉眼睛,满脸不敢置信,“他这是……发达了?”

话音刚落,就见一人从工坊里快步走出来,正是李清墨,他穿着身干净的短打,脸上带着汗,听见声音回头一瞧,顿时笑道:“你们都回来了。”

看只他们二人,李清墨又望了望他们身后,扬声问道:“其他人呢?”

其中一人挠了挠头,答道:“都在下面呢,没敢上来。”

李清墨并未追问原因不等众人细问,只扬声喊,“还愣着干啥?快进去帮家里人忙活,我去唤其他人回来。”

说着他也不等两人反应,大跨步往山下去了,边下山边深深叹了口气。

这些生活在半坡密林里的百姓,皆是元州城里活得最苦的佃户。

先前雁萧关去城西查看农桑时,还曾疑惑城西之地没有房屋,负责打理田地的佃户住在何处。他不知晓,云雾山的人便是往年耕种城西土地的佃户,他们是整个元州除乞丐外真正的底层。

不然也不会沦落到成为凶恶大户手下佃户,一年到头辛苦劳作,所得却少得可怜,莫说保证衣食住行,便是最基本的生活都成问题。他们往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住处漏风,行靠双腿,活得竟不如大户家的牛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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