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还想说些什麽,他想说他不疼的,怎麽可能不疼,只是习惯了。
然而习惯了就不疼吗,习惯了就是正确的吗,不知为何,他竟然猜出了江映会如何回答他。
于是他不说了,只是点点头:“听你的,那我们从长计议。”
江映这才後知後觉地开始倒吸一口凉气:“你是真能忍啊。”
她紧紧按住淌血的手臂,那风刃就像刀片,一瞬间划过,起初感受不到疼痛,等缓和了片刻,剧疼便袭了上来。
江映是最为不能忍受疼痛的人了。
她极其怕疼。
疼得抽泣了一声,眼角溢出泪水,江映利落地擦去泪水,告诫男人:“总之,别再这样对自己的身体了,至少别在我的面前,看着都疼。”
他也是真能忍,都被割成血人了还面不改色地继续前进,是痛觉神经失灵了吗?
“我知道了。”
白愣了片刻,答应了下来,接着往前一步,江映下意识後退。
“别动,如果你不想继续疼下去的话,就别动。”
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
白擡起手,将手心放在江映的头顶,隔着一段距离,柔和白光笼罩她的全身。
极为迅速的,刚才那些被风刃割出来的伤口完全恢复了,痛感也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江映惊奇地活动了一下手臂,和队长的治愈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更为快速,简洁,甚至比起治愈,更像是复原。
“这就是白刃吗?”
她羡慕地望着白:“你的治愈能力是我见过最快的。”
如果能拥有这样一个能力,打架应该不会顾东顾西了吧?真好啊,那样可以放开手脚使用能力了吧?
江映畅想着。
“你的眼神有些奇怪……”白瞥了她一眼。
“好了,回归正题,我之所以猜测这里是裂隙,还有另一个依据,你都不听我说完。”江映抱怨道。
这家夥比她还莽撞。
“你看,手环没法给其他人发送消息,这种情况,只有裂隙才存在吧?”江映打开手环给他看。
“游星是谁?”白的注意力却奇妙地落在了另一个地方。
“那不重要。”江映摆了摆手,“反正不管这里是不是裂隙,我们现在被风墙困住了是事实,得想办法出去。”
她凑近风墙,精准地停在不会被割伤的位置,然後仔细观察,眯起了眼睛。
“似乎并不是完全包围,这里的气流是向两边走的,中间没有风墙。”
江映唤出天冲,朝前面戳了戳,没感受到阻力,她并没有回头,伸出手掌勾了勾手指。
“走,今天我就告诉你如何无伤出去。”
白掀了掀眼皮,视线划过江映弯起的手指,骨节分明的手,手指间也许夹过什麽东西,黑色的,细长的。
他晃了晃脑袋,感觉脑海深处传来阵阵痛感。
“走……”
那声音在心底处呼唤。
“走啊……下节课是……”
白闭了闭眼,那声音更为强烈,仿佛近在耳侧,贴着他的耳缘轻唤。
“嘘,睡着了吗,那我们小声点,他太累了,让他休息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