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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黑胡子刺杀-沈青被迫离开(第2页)

砰——!

沉重的打击声。沈青只觉得一股巨力从背后袭来,防御瞬间崩溃,身体被击飞,鲜血喷洒。

世界意识的洪流,彻底冲垮了堤坝。但在她身体开始透明的瞬间,那抹除记忆的规则之力,竟出现了极其短暂的——五秒延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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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秒,对艾斯而言,漫长如一个世纪的地狱。

世界在他眼中暂停、褪色、寂静。他眼睁睁看着那道被他视若生命之光的纤细身影,在蒂奇卑鄙的偷袭下变得透明。

!,心脏被无形之手攥紧,窒息感淹没了他。

!,撕心裂肺的呐喊卡在喉咙,火焰不受控制地爆,却灼不穿咫尺天涯的距离。

!,年光阴的画面在脑中疯狂闪回——不确定之物终点站的初遇、树屋夜晚的细语、出海时岸边的微笑、无数次训练后递来的清水……每一个温暖瞬间都变成刺向他心脏的利刃。

!,比死亡更冰冷的绝望淹没了他。他意识到,那个他小心翼翼珍藏、连告白都未曾说出口的、越一切的重要之人,正在消失。

!,他看到她最后望向他的眼神,没有恐惧怨恨,只有深切的担忧和告别。然后,他的指尖穿过了彻底虚无的空气。

“不——!!!!!!!”艾斯的悲鸣终于冲破束缚。

这五秒,对马尔科是医术的无力与理性的崩塌;对白胡子是家族被重创的震怒与对沈青的复杂情绪;对其他船员是震惊与不解。

五秒结束。

无形的规则之力如潮水漫过所有人的意识。关于“阿青”的一切清晰记忆——容貌、声音、共度的时光——被轻柔覆盖、抹平。

艾斯跪在原地,火焰熄灭,表情从极致悲痛变为茫然空洞。眼泪滑落,他却不知为何而哭。心脏空落落地疼,巨大的失落感笼罩了他。他抬头看向蒂奇消失的方向,一股不共戴天的杀意在胸中沸腾。(蒂奇……必须死!)念头清晰坚定,却想不起更深层的理由。他下意识摸了摸颈间的红玉珠,只觉无比重要,却记不清来历。

马尔科收回不死鸟火焰,看着空无一物的甲板,皱眉。他总觉得刚才想救一个很重要的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他转身救治萨奇,熟练地拿出效果极佳的药膏和笔记,自然地将它们视为“从某位游方名医处所得”。

白胡子沉声下令救治萨奇、追捕蒂奇,威严的声音下,眼底有一丝极快闪过的疑惑,随即被震怒取代。

其他船员忙碌起来,气氛沉重愤怒,但每个人都隐隐觉得,这悲伤和愤怒中,掺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缺失感。

几天后,萨奇在马尔科的全力救治下脱离生命危险,但需要长时间休养。

艾斯独自站在船头,海风吹拂着他微卷的黑,却吹不散眉宇间的沉重与杀意。那份失去重要之物的空洞感,与对蒂奇滔天的恨意,成了他心中唯一清晰的坐标。

他忘记了为何如此恨,只记得必须去追,必须亲手了结。

“艾斯,”马尔科走到他身边,声音带着疲惫,“萨奇需要静养,追捕蒂奇的事,等老爹定夺……”

“我等不了!”艾斯猛地转身,眼中燃烧着火焰,“那个混蛋……他必须付出代价!我现在就要去!”

“冷静点!”马尔科按住他的肩膀,“蒂奇得到了那种危险的力量,你现在去太冒险了!”

“冒险?”艾斯甩开他的手,声音沙哑,“我……我好像丢了什么东西……非常重要的东西!一定是蒂奇!是他夺走的!”他说不清那是什么,但胸膛里的空洞感如此真实,让他无法安宁。

马尔科看着艾斯眼中混杂着愤怒、悲伤和迷茫的复杂情绪,叹了口气。他也感到一种莫名的失落,却无法言说。“等萨奇情况稳定些,制定好计划再行动。这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大家。”

艾斯握紧拳头,最终没有反驳,但追捕蒂奇的决心,已如烙印般刻在他的灵魂深处。他忘记了那束光,却记住了光熄灭时带来的、刻骨的黑暗与冰冷。命运的齿轮,在抹去了一段珍贵的过往后,依旧带着残酷的惯性,向着马林梵多那座处刑台,缓缓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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