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两人都是一惊,不约而同地想起斗群匪时的荒唐事。
小龙女发现说错了话,脸唰的一下红到了耳根,蜷缩着不敢再多言语。
郭靖的身躯也是微微一震,愣了片刻,才托住她的双腿,背着她站了起来。
夜越来越深,天空还是漆黑一片,看不到半点星光。
高大的男人背着娇小的少女,就如同父亲背着女儿一般,在茂山密林间行走穿梭,缓缓向苍匪寨子的方向前进。
晚风徐徐,吹得人凉爽惬意,平静坦然,尴尬的气氛也缓解不少。但不知怎么,两人就像商量好的一般,都是沉默着,不发一言。
小龙女娇软地靠在郭靖坚实的后背上,看着一片片向后移动的树木,听着远处响起的虫叫狼嚎。
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终南山,回到了活死人墓,回到了那段如梦如幻的美好时光。
她多希望能告诉男人,婆婆死了,过儿走了,自己又变成孤单一人。
可是她无法开口,因为她已经做出选择,选择忘记过去,一心一意去做过儿的好师父,好妻子。
或许今夜的相逢就是上天的恩赐吧,让自己最后一次体会这种温存。
小龙女这样想着,有些胆怯地收拢双臂,抱紧郭靖的脖颈,一张小脸也贴了上去。
男人的身体随之变得更加暖热,呼吸也粗重起来,但是她没有察觉,而是在催人睡眠的摇晃之中,慢慢进入梦乡。
……
一阵冷风袭来,钻进松散的衣缝,吹得小龙女下身一凉,不禁打了个哆嗦。
她咕哝着睁开睡眼,迎来的不是完全的黑暗,却是摇曳的火光,只见他们两人站在一道山崖边缘,崖下正是那苍匪的山寨。
寨子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但是遥遥望去,来往的人群远比之前更加繁多。
有的在搬运物资,有的在押送投降的山匪,也有的聚在一起,插科打诨,趁机偷懒。
“姑娘,看来我们要多加小心了。”听到身后的人儿醒来,郭靖简单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
小龙女伸着脖子瞅了瞅,心想自己这般模样,的确不能被人看见。
感激之余,又抱稳男人,低低“嗯”了一声,权做答应。
然后郭靖使出金燕轻功,沿着山崖跃下,七转八绕,躲避往来的人群,终于来到一座木屋前。
只见此屋的门和窗子,碎的碎,断的断,可不就是匪首癞皮狗的屋子。
而在门前的土地上,一片手掌大小的潮湿痕迹清晰可见,似在记录着发生在此处的臊人事。
其实经过这么久的时间,就算浪水再多,也早就被土壤吸得净了,被夜风吹得干了,这块湿印兴许只是某人不小心留下的罢了。
但是小龙女瞧见之后,做贼心虚,以为自己淫泄的痕迹犹在。
立刻偏过头,遮住羞脸,缩在男人背后不敢再看。
她这么不打自招的一躲,反倒让郭靖意识到其中隐情,不自觉地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少女半裸着,依偎在他的怀中,颤抖的股臀紧紧夹着他的指掌,一边唱出媚人的呻叫,一边将体内的蜜露倾泄在他的大手上。
虽说郭靖作风持正,绝不会对妻子之外的女人动半点非分的念头。
但是如此香艳且充满色气的回忆,就像是难以抗拒的诱惑一般,将他体内的男性本能激发引出。
他只觉心口一跳,全身登时躁热起来,小腹之下似乎有股力量正在崛起,不断顶着裤子想要冒头。
这下就连郭靖也有些慌张起来,赶紧侧过视线,暗自骂道:“郭靖啊郭靖,你怎可想这些乱七八糟,对不起蓉儿的事,真是混账。”然后快步走进屋中。
里面的光线暗了许多,好在小龙女看得清楚,便让郭靖背着她走动起来。
只见屋内各处一片狼藉,木窗和桌椅碎得到处都是,箱子柜子大开着,显然已经被人搜刮过了一遍。
两人几经翻找,终于在墙角找到了小龙女随身携带的软布包袱,里面装得正是一套换洗用的衣物。
而在那张铺满锦缎毛皮的大床上,之前被匪首脱掉的绣鞋和袜子也完好无损地保留下来,但是那条用来捆缚她双手的小小亵裤却是失去了踪影,怎么找也找不到。
“你说说看,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见遍寻不着,郭靖也想试着帮忙。
但是这种事情,小龙女怎可能说得出口,忙道:“找不见就算了,能把我放到那床上么……”
郭靖不是傻子,一听这话,立刻明白女孩的打算,识趣地说道:“我去外面看看,可能……好像有什么动静。”说完就背朝大床,慢慢躬身,将人放了下来。
可是小龙女的玉足稳落床榻之后,却没有马上松开手臂,放他离去。
而是深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般,说出了那句深埋在心底多年的话:
“谢谢你……”
然后她凑上前,趁着黑,忍住羞涩,在男人的脸颊上深深一吻。
郭靖心头慌乱,忙转过身,看向黑暗中的白色倩影道:“姑娘,这……”
但是小龙女已先一步伸出玉指,扶住了他的嘴唇,也封住了他的言语。
她看着这个给予自己太多恩情,却又不得不再次分别的男子,柔语中甚至有了几分哭泣:
“恩公,再见了……”
对,再见了,从今以后她便是别人的妻子,再也不会,也不允许与他有任何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