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风紧随其後,手中剑锋凌厉,再无半分留手。剑光闪烁间,数名护卫被拦腰斩断。
有人拖住黑袍护卫,白也得以从护卫群中脱身而出,她身形如电,眨眼间就杀至紫袍青年身前。
紫袍青年虽说屡战屡败,但终究是金丹修士,生死关头,反应极快。
“铛!”
在白也重剑落下的瞬间,他咬牙提枪格挡。玄铁长枪与重剑相撞,火星四溅。
然而下一瞬。。。。。。只听“咔嚓”一声,长枪应声而断。
重剑去势不减,直劈紫袍青年头顶。
千钧一发之际,那名老者的虚影再度浮现。枯瘦手掌硬生生握住了剑刃,剑锋在他掌心一阵颤动,却难以伤他分毫。
老者面色凝重,却并未看向白也,而是向钟九璃深深一揖:“钟宗主,老朽斗胆恳求,可否饶我这後人一命?改日我定亲自登门拜谢!”
钟九璃神色淡漠,并未回应,只是将目光投向白也,显然是将决定权交给了她。
白也冷笑一声,猛地从老者手中抽回重剑。
“老东西,你搞错了!”她眼中金光愈发炽盛,杀意不减,“不是钟九璃要杀他,是我要杀他。”
话音未落,她已再度挥剑,重剑裹挟着狂暴的凌厉,悍然斩下。
“轰!轰!轰!”
老者虚影连挡数剑,他震惊地看着白也,眼前这少年人,似是能看穿他的所有弱点,每一剑都落在他灵力流转的凝滞之处。
“今日,我要杀他,谁也拦不住!”
白也的声音如雷霆炸响,最後一剑,悍然落下。
“不。。。。。。竖子岂敢!”老者虚影发出一声震天怒吼,即便他再是不甘,也在这一剑之下,化作点点灵光消散于天地间。
紫袍青年面如死灰,转身就要遁逃,可他的身形刚掠出几丈,便觉脖颈一凉。
剑光闪过,一颗头颅高高飞起,随後“啪”地一声落地,那颗犹带惊恐表情的头颅重重落地,在这大殿内滚了几圈之後方才停下。
白也手腕轻震,粘在剑刃上的血珠簌簌坠落,她没有丝毫停顿,再度杀向残馀的黑袍护卫。
这一刻,她的道心前所未有的通明。
修真界,弱肉强食,既已结死仇,那就必须斩尽杀绝,如若不然,那就是给自己留祸端。
今日,若非血脉觉醒,获得了破妄之眼,此刻被杀的,也许就是她和钟九璃了。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让她心底杀意更盛,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哪怕死的只是钟九璃的一道分身,她也不会允许。
大殿内,数名黑袍护卫见紫袍青年殒命,转身便朝殿门狂奔,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跨出殿门之时,一道无形的屏障突然出现,将衆人拦在了门口。
有黑袍护卫不信邪地祭出法宝攻击,却见到结界纹丝不动,连一丝涟漪都未泛起。
白也馀光撇见这一幕,不由侧首望向钟九璃。
只见钟九璃一身白衣胜雪,正环抱双臂与柳衔月并肩而立,俩人衣袂飘飘,面色平静地看着殿内的年轻人们拼杀。
在这场战斗中,显得格外超然。
察觉到白也的视线,她唇角微扬,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红唇轻啓:“专心些。”
她并未发出声音,这三个字直接传入白也识海中。
白也回以一个灿烂的笑脸,手中重剑再度挥出,又斩向下一名护卫。
钟九璃专注地看着那道浴血奋战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欣慰之色。她的小老虎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需要她时时看顾的稚嫩修士。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眼中,脸颊染血,满脸杀气,依旧可爱极了的小老虎。落在那些黑袍修士眼中,有多可怖。
大殿内的厮杀声渐渐平息,当最後一名黑袍修士倒下时,这场长达一个多时辰的生死搏杀,终于停歇。
白也单手拄着重剑,胸膛快速起伏,气息有些急促。飙升的肾上腺素褪去的一瞬间,那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直冲脑门,让她有些作呕。
放眼望去,殿内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残破的躯体。断肢与内脏散落各处,有些还在微微抽搐。尚未凝固的鲜血在地面蜿蜒流淌,汇聚成一道道赤色溪流。
数日之前与钟九璃的谈话犹在耳畔,原来,蜕变真的只在一念之间。
“你做得很好!”钟九璃的手掌落在她的肩头。
白也转头,正对上她那双如深潭般幽深的眸子。
“我没事。”
钟九璃含笑点头,“我知晓。”她牵起白也的手腕,带着她离开了这被鲜血浸透的大殿。
离开大殿之後,那股缭绕在鼻间的血腥气也淡去了不少。白也长舒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李乘风打扫完战场,带着人出来之时,见到白也被钟九璃牵着,像个乖宝宝一样,不由笑着打趣道:“小老虎这是。。。害怕了?要姐姐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