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未话一出口,果不其然。“房间空调坏了,只能制热。”
“中间那间房是空的,柜子里有多的被,你在那睡吧。”说着,闫裕呈也记不上要去倒水,直接向那间房走。
“不用了,”周未揭开薄毯起身追上去,“我去看过了,那间空调也坏了,啓动不了,我在沙发上睡一晚就行。”话是这麽说,周未还是有点期待闫裕呈会邀请自己去他房间,倒不是热得受不了,主要他也想找找突破口,他也发现了,闫裕呈根本不讨厌他,但就是不松口,好像有什麽顾虑一样。
能有什麽顾虑啊,他们又不是世仇之类的关系,有没有什麽横在他们之间跨越不了的阻碍。
就连柜都出了二分之一,简直是天赐良缘。
“啊?”闫裕呈完全没想到,这空房间的空调都坏了。
闫裕呈视线转了转,客厅的窗户开着,但没有多少风吹进来,还是燥热。
闫裕呈竟真鬼使神差地开口:“要不你来我房间睡吧。”
话说出口闫裕呈又有些後悔,但周未完全没给他後悔的机会。
“行啊。”推脱矫情?不存在的。
闫裕呈倒完水回房间,房间开了一盏照明用的小灯,而周未就躺在床边的地上,身下垫着那条薄毯。
“你睡床上吧,我睡地上。”
“不用,你的房间。”周未怎麽可能让闫裕呈睡地上,睡旁边地下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了。
闫裕呈站着面露纠结,地上虽然不凉,但是硬,躺下来不仅硌肩还硌背,床也挺大的,他最初搬进来的时候这公寓也就住了他一个人,他的房间自然是最大的,床也足有两米,睡两个成年人也能保证不碰到对方。
当然,前提是没人乱动。
闫裕呈是被渴醒的,眼下脑子也还没彻底清醒,显然忽略了自己睡觉的好动程度。
贸然开口:“这个床挺大的,要不我们各睡一边吧。”看到周未有些疑惑的眼神,闫裕呈又硬着头皮补了句:“反正以前小时候也睡一起过。”
闫裕呈都这麽说了,周未还是在地上没动。
周未听到闫裕呈这话也是很震惊的,他们小时候是一起睡过不假,但现在情况特殊啊,他对闫裕呈可想法不纯,闫裕呈心怎麽这麽大,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
还是说对他足够信任。
周未随便想着,又给自己想美了,他在闫裕呈心里还是特殊的。
便一骨碌从毯子上爬起来,躺在床的右边,只堪堪占用了不到八十厘米,闫裕呈关了灯後,从左侧上了床。
一时间,房间只剩下空调的风声和两人轻轻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周未已经陷入了睡眠,他自己都没想到会这麽快睡着,他预想的和闫裕呈一同躺在床上,应该会兴奋得睡不着,结果一躺在有闫裕呈气息的被子上,就有股熟悉和安心的感觉,比安眠药还好使。
周未睡着睡着,突然一座山朝自己的左腿压来,周未使了半天劲都没能把腿拔出来,没一会,右腿也被死死压住,周未一时误以为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西游记,成了被压在五指山下的猴哥,但他这麽只有腿被压住,上半身还好好的。
没一会,周未的腰也多了一层禁锢,噢,原来是有延时。
这下被彻底压住了,但这压力不大,周未也没生出什麽反抗的心思,颇有种既来之则安之的随性。
有过一会,周未的胸口也被压上,这下有些呼吸不畅了,周未突然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天花板。
原来是梦啊,还以为鬼压床丶不是,山压孙悟空呢。
周未眨了两下眼,终于发现不对劲。
默默垂下头,腿上丶腰上丶甚至胸口,闫裕呈正呈八爪鱼状,将他圈在怀里。
闫裕呈这睡相,风采不减当年啊。
周未默默抽出两只手摊开,试图证明自己是无辜的,没有故意要占怀里人便宜的意思。
转念一想,闫裕呈不会在和周那谁在一起的时候,也在睡觉的时候这样抱着对方吧……
答案好像很明显,周未瞬间睡意全无,仔细听着闫裕呈的动静,确认闫裕呈没有说半句梦话,没从嘴里蹦出那个人的名字。
那就能说明,闫裕呈这是从小延续到大的习惯,而不是和那谁在一起的习惯,对吧。
周未轻轻调整了闫裕呈的姿势,让他睡得更舒服,随後又揉了揉闫裕呈的头发,戳了下闫裕呈的左脸,就当他充当人形抱枕的报酬。
指尖轻触细腻的皮肤,周未想,早晚有一天,他不用这样偷偷摸摸用手碰他的脸,他要光明正大亲上去,最好留印,脸上的皮肤嫩,留吻痕应该会痛,上次闫裕呈嘬他脖子就有一点点痛。
那他涂口红吧,周未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嗯,好看。
次日闫裕呈醒前,周未已经强忍着困意早起,将他摆回了原来的位置,故而闫裕呈对自己的流氓行径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