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民们从这两件看似不怎么寻常的事情中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纷纷拉着身边的人跟上马车前行,说道,“今日咱们镇上是怎么了?好像有大事要发生啊?”有那知情人士顿时插嘴说,“你还不知道啊,我刚才就是从孙员外家铺子来的,那个骑马的人就是找他的。”听到这里,怀疑有大事发生的人顿时一脸晦气。咒骂道,“就那个孙员外?能做什么好事?没见那么缺德,所以生不出儿子吗?真是活该。”“你这么一说,我都要笑死了,何止生不出儿子,人家就生了一个闺女,还请了县城的大夫来看病,啥事没有。”“你说怪不怪?瞧着就是坏事做多了惹怒了送子观音,所以生不出带把的。”“生不出咋了?那不是还有个闺女啊?他闺女是招婿的,生出来的孩子不还是姓孙,还是流着孙家的血,不都一样?”这话一出,镇民们表情更古怪了。应该说,要么是幸灾乐祸,要么是憋笑憋的脸色扭曲了。最后,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在人群中格外突兀,也就汇聚了更多的人听八卦。一人小声说,“你们不知道吧?他闺女克夫啊,都死了好几个了,关键是也生不出儿子。”“什么生不出儿子?人家女儿都没生一个,她老子好歹生了她这个闺女,笑死我了!!哈哈哈!!!”“啧啧,就她那和孙员外模子里刻出来的长相,还那么胖,真有人愿意入赘?”这句话,好像踩中了某个开关,人群一下子沉默了下来。镇上谁不知道孙员外是什么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哪怕是想攀高枝都要斟酌斟酌。真没几个舍得用自己生命去冒险的,所以,孙员外常用的手段是威逼利诱,他的女儿也是这样。不说十成,八成是学了的,指不定以后比孙员外更这才是大家沉默的原因。县令静静听着百姓们的议论,声音太大,他没太听清楚,总归有那么一两句钻入耳中。气得他火冒三丈,“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嘶”忘记是在马车内,腾地站起身来,脑袋“哐”的一声撞在车顶上。疼得他直吸气,生理泪水都出来了。几个差役忙弯腰扶他,“大人您没事吧?别生气,一会儿您好好收拾这个孙员外。”“大人,快好好坐下。”在几个差役唯恐自家大人再生气再撞一次脑袋的不安情绪中,马车停了下来。陆老五跃下车辕,高声道,“县令大人到!!”这应该是他自出生以来,他就是孙员外】待他一身官袍,出现在车辕上时,围观的镇民们直接跪倒在地,高呼,“拜见县令大人。”于他们来说,只要是官都得下跪叩拜。喊完以后便是一声声声泪俱下的控诉,“县令大人为我们做主啊”“县令大人”告状要敲鸣冤鼓,要写状书,很多时候事情太小,根本见不到县令。尤其是那些没读过书的,听到写状书就望而却步。仅仅一个露面,程县令便被“县令大人为我们做主”给淹没了,他看着满地面黄肌瘦的百姓,心里很难受。却没想一想他自己现在的模样,又能好到哪里去?这约莫就是清官和贪官的区别,好比程县令,他最先想到的一直都是老百姓,顺安县的县民,比别的地方不知道好过多少。“都起来,快起来,你们的冤屈,若是能处理,本官会一一处理的,今日,本官是来处理孙员外一事,还请诸位行个方便。”莫要跪在这里了,不仅拦路,还耽误他办事,他又不忍心驱赶受苦的百姓。“县令是来处理孙员外的,太好了。”“太好了,这个家伙早该死了,那么多员外,就属他最不是东西!!”镇民们骂骂咧咧的起了身,让开路来,孙员外的铺子顿时成了真空地带。程县令这才扶着陆老五的手臂下了车,他站在铺子前大喝,“将这个铺子给本官围起来,别让人从后门跑了。”瞧着那些身强体壮的打手,程县令考虑到大部队还没到,自己现在只有二十个差役。加了句,“敢反抗者本官皆会上报,届时连累全家,就别怪本官罔顾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