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恕属下大胆,属下觉得,刚才那个姑娘长得也不咋地,您现在的身份,应当配得上更好的,他的身份太低了,不适合做您的正妻,而且老夫人应该会不高兴的”柯图说的委婉,实际上郑母何止不高兴?她早就做主给郑明物色好人家的姑娘了,压根没经过对方同意,就准备定下云州的一个千金。郑明就是因为这件事和郑父郑母决裂的,本来因为冯二花的事情,他和郑父郑母关系就不好,几乎是冷战一般,几天也不说一句话,一家人住在一起,跟个陌生人一般。但郑明依旧履行自己的诺言,吃穿用度给郑父郑母的都是最好的,只是郑母瞧着儿子年纪大了,是该娶妻了,寻思着对方可能还忘不了冯二花,便私自做主相看了起来。后来,郑明知道了这件事情,便和郑父郑母决裂了,不仅自己搬了出去,甚至割肉断亲。这世上有那么个不成文的规矩,断亲有两个办法,其一是给出一笔赡养费,这便是还了生养恩,然后双方同意断亲,这亲便断了。其二,要断亲的子女需给出一笔赡养费,然后割肉还母,(出生时多重割多少肉)这样的话便无需双方都同意,只需要捧着这块肉去往衙门,自是有人给写出断亲的文书。且,这还是衙门给的,扯皮都不给机会,想扯皮那就是想和官府对着干。郑明选的便是小心我收拾你啊】柯图沉默不语,有句话不是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吗?主子和老夫人说是断绝关系,但老夫人不照样在府里走动么?主子根本没阻止过。私下里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有的甚至开了赌盘,赌主子什么时候会把老夫人赶出去,赌一个月的有,赌一年的也有,距离断亲都过去一年了,赌一个月的输了,赌一年的也输了。主子并没有让老夫人不能进郑府,只是不让留宿罢了。郑明顿了顿,目光落在那堵阻隔了郑冯两家的土墙上,冷声道,“还有,她身份虽不高,但她有的东西都是别人没有的,她不会配不上我,从头到尾都是我辜负了她,让她失望了。”“可我之前听村民们说,她身边的那个汉子,就是她的未婚夫,两人已经定下来,过不久便会成婚”两人瞧着也挺般配。“是吗?”郑明落下二字,缓缓起身入了屋,背影显得有些寂寥。柯图瞧着主子的背影陷入了沉默冯家。冯二花几乎是被冯良死拉硬拽拉进屋的,一进屋,他便一把甩开她的手,红着眼质问,“你刚才为什么看他?你是不是还对他念念不忘?是不是还想着和他走?你别忘了爹是怎么死的。”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冯二花的鼻子嘶吼,声音传到了隔壁郑家院子。冯二花顺着村道逃跑之时,冯父便听到了事情的原委,然后听见村民们上门要拉冯二花浸猪笼,一时间气急攻心吐了血,本就破败的身子怎么经得起如此的刺激?送到赤脚大夫家的时候就被断定无救了。冯良便把这件事怪在了郑家身上,尤其是郑母,若郑母在他面前,他都要提刀砍人了,冯父走的时候,他也偷偷地大晚上提刀想去郑家砍了郑母,没有她作妖,姐姐名声不会坏,爹不会死。这件事就像是一道黑色的枷锁,散发着浓雾黑烟缠绕在他心尖,一个不小心他就会被笼罩的黑烟吞噬,举起刀杀掉他想杀的人。然而,他的举动被冯母发现了,冯母当时还在守灵,死命抱着他,说你要是去了,我就撞死在你爹灵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