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膝盖的位置受了伤,看起来像是摔伤,破了皮,已经开始红肿起来。
陶莹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摔这么严重?”
项安国这才断断续续把今晚生的事儿都给说了。
最开始是因为莫名其妙得为客人不要了的外卖买单,为了不浪费只好自己吃了,但口味吃不惯,吃完之后肚子辣得疼,只能先找个地方缓一缓,再到后来又快耽误下一单了,只能拼命飞快骑车赶过去,结果半路上下了雨。
“就这样摔了,”项安国“嘶”了一声,龇牙龇到一半,怕吓着陶莹,又强撑出一个小脸,“不过没事儿,我皮糙肉厚的,没什么大问题。”
“就怕伤着骨头了,”陶莹在他面前蹲下来,用棉签蘸着碘酒给他清理伤口,“我知道会很疼,你先忍一忍。”
她一边给伤口消毒,还一边轻轻对着伤口的位置吹着气。
项安国很不合时宜地想到自己小时候,王翠英也总在他摔了之后这样轻轻给他吹伤口。
人在受了委屈之后,最怕的就是别人的同情。
本来还能强撑着的情绪,一旦被人嘘寒问暖,就会一下儿就绷不住。
陶莹正给丈夫处理伤口,冷不丁有一滴温热的水珠滴落在她手背上。
她有些惊讶地抬起头,项安国已经把眼泪给擦了,立刻说:“没事儿,屋里有点儿热,流汗了。”
是汗还是眼泪,陶莹还不至于分辨不出来。
但既然项安国不想承认,她也就没非要戳穿,而是顺着说了一句:“这会儿还没来暖气,但屋里冷得很,我怕竹子冻坏了,先开了热空调过度一下,不过你这伤口太热了可不成,容易炎。”
项安国“嗯”了一声,陶莹就说:“都摔着了,这几天就先别去送外卖了,敬老院那儿的工作干干就成,有这一份工资也够了,咱们家现在不至于穷到那份上,爸不是才给了咱五十万呢么。”
“可你不是存到爸和竹子名下去了么?”
“存爸名下是为了让他养老有保障,不到万不得已不去动用,竹子读书的钱,不给他留着也是得咱自个儿攒着,”陶莹笑着说,“归根结底不还是给咱们省钱呢么。”
项安国有些犹豫:“真休息?”
“我先前腰摔伤了的时候你是咋说的?”陶莹问,“钱还能比人更重要?”
“可那时候阳太太还赔了咱不少钱,那时候你是带薪养伤……”
“说起来,你这也是工伤,和外卖平台协商一下,总要赔点儿钱的。”
“我回头问问。”
“先不说这些,就算他们不赔,咱们该歇还得歇,你才是最重要的,挣钱还有我呢。”
夫妻的意义,直到这时候才逐渐体现。
不是世俗中最重要的传宗接代,而是在面对生活中各种各样困难的时候,能彼此搀扶、相互扶持,相濡以沫地走完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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