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断然不是犹豫的性子,她眼珠子机警的转了圈,直言问:“不过师兄你怎麽知道他的名字?”
能被关进锁妖阁的妖怪个个心狠手辣,少说几百年妖力,能拿到他们的名字,要麽是世家得来的传承,要麽就是完全凭实力折腾的妖怪生不如死。
画皮不了解他的身世,并且神止给她的感觉也不像前者。
他真有不俗的实力?可方才那妖怪透露的话看上去并不是如此。
神止被她一引导,倒也停下脚步,敛眉思索起来。
是怎麽得到的?
他轻轻抚摸着剑鞘,手指在侧边无意识的滑过,仿佛置身于另一个空间,完全不受外界干扰,专注于自己的思绪之中。
然而过去的记忆始终覆盖着一层剥不开的迷雾,毫不客气将他隔绝在回忆之外。
他眼眸乌沉沉的,意识逐渐回到当下的时空,仿佛做了一场漫长的梦境,醒来什麽都没有记住。
神止自若开口:“忘了。”
“忘了?”
画皮不肯放过他脸上微小的情绪,奈何那人冷漠无情,看不出别的什麽。
画皮内心对这个离谱借口嗤之以鼻。
她更宁愿相信是不愿意告诉自己。
画皮这一打岔,二人又在神止的带领下饶了许多冤路。
她体力不太好,尤其是脚上还有伤的情况,以至于最後几步路上,她难受的单手扶着墙面,龟速移动。
她再也。。。不会再神止找路的时候打断他了。
他记忆力看上去好像真不怎麽样,每次都要思考半天。
画皮尽可能将身体重量压在身体另一边,她快速擦去疼痛沁出的薄汗,瞧着原来越近的目的地,苍白的嘴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笑容。
方才的路线她已全部记下,只要给她点时间稍加摸索整理,这座塔的大致通道对她来说便不再是秘密,画皮眼里闪烁势在必得的光亮。
“到了。”随着他的声音响起,画皮闻言顺势将情绪一藏。
终于到了。
他们口中的存放着各种妖怪残躯的最高楼。
画皮渴望的攥紧了手心,也是她来长源宗唯一目的。
面前是一扇二人高的雷击木宽门,表面光滑整洁,保存良好,在这妖气滔天的锁妖阁就连破坏的痕迹都没有。
浅薄的妖气简直和下方形成断层。
她能感到自己的皮存放在这,溢出的微弱妖气企图与她构成连接。
现在可不是时候。
画皮暗自窥了神止一眼,见他毫无反应,神色自若擡腿先一步靠近,一道透明的结界在他接近时逐渐浮现。
这是。。。结界?画皮暗道不妙,意识到神止为什麽要带上她一起来这锁妖阁。
神止冷眉冷眼回身看一眼她,目不斜视直穿结界而过。
他周身荡漾起水波纹路在经过後遂恢复平静,神止确保结界没有问题後,便抱剑倚独自靠在房内,冰冷黑眸无动于衷凝视她。
“进来。”
冰冷冷的声音好若高山之泉,让她望而止步。
画皮一阵头疼,脸上的笑容略显僵硬,结界看上去就是用来防他们这些妖怪的。
神止目光疏淡,结界之後,他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衣摆如流云,在摇曳的烛火中投下淡淡阴影,给画皮一种模糊的真实感。
神止没有相信她。
画皮不意外,只是没有想到暴露身份的时机会来的这麽快。
画皮表现得有点为难,她模仿起记忆中原宁安的性子,俏皮中带点义正言辞:“我就算了吧,万一里面有什麽秘密被我看了去。。。”
“无碍。”
“万一不小心放跑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