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条炸得金黄酥脆,一捏就会碎。
陈砚舟嘴上有伤,动作太大就会牵扯到伤口。
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吃饭这么斯文。
许尽欢坐在床边,小口小口的咬着手里的油条,时不时的抬眼偷瞄陈砚舟一下。
陈砚舟放下油条,喝了口温豆浆润润喉咙,“想说什么就说。”
“哥我错了!”
许尽欢低着头,也看不清他的神情。
陈砚舟只能看到,他那像散开的蒲公英一样毛茸茸的头顶。
昨晚头没彻底擦干就睡了,后来又折腾了大半夜,今早一起来就炸毛了。
摁都摁不下去。
许尽欢见陈砚舟一直不说话,还以为他还在生自己气呢。
也是。
别说陈砚舟生气。
这事生在谁身上,都挺生气的。
“行了,我没生气,吃饭吧。”
他就说,怎么可能不生气呢,就算陈砚舟对他……等等!
他刚刚说什么?
“哥!你刚才说不生我气了是吗?”
许尽欢猛地抬头,一头小乱毛跟着乱晃。
陈砚舟没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
“本来就没生你气,只是,下次别喝酒了。”
他在家,还有个人能看着他。
他如果不在家,他喝醉了,万一再随便抱着人就又搂又亲怎么办。
许尽欢连忙保证:“不喝了不喝了!绝对不喝了!”
哪还有下次啊。
一次就够够的了。
这得亏对象是陈砚舟。
不然的话,非得被人当流氓扭送派出所不可。
吃完饭,陈砚舟和许尽欢也没在镇上多待。
主要是,许尽欢觉得自己暂时没脸见他们。
有句话不是说嘛,喝醉酒不可怕。
可怕的是,事后有人帮你找回记忆。
还是一群人。
许尽欢庆幸的是,这个年代还没有手机。
昨晚他搂着陈砚舟不放的视频,如果被他们录了下来的话。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从小院离开时,四海还挺舍不得许尽欢,想让他们再留下住两天。
可许尽欢,实在不想留下,面对他们揶揄调侃的眼神。
只好催着陈砚舟赶紧回家。
走前,狗哥还在调侃他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是心上人的小嘴儿软和,还是陈砚舟的软和。
如果不是碍于陈砚舟还在,许尽欢都想一拳把他砸墙里当壁画。
壁画这么多。
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砚舟和许尽欢回去时,骑走了一辆自行车。
还顺带带走了不少食材和生活用品。
整个黑市都在牛哥他们几个的管辖之下,有陈砚舟这层关系在,买东西都没给钱。
听牛哥那意思,这个黑市也有陈砚舟的一部分。
他当初不仅出钱出力,还帮着牛哥他们牵线搭桥,疏通各路关系,牛哥他们这才越办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