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眸,就要进宅门。
新月狐的亲信仍旧自作主张阻拦,说不在府里。
他看这亲信还在死命阻拦。
桑寂直接气疯了。
他拔剑,雪亮的剑,对这亲信一剑封喉。
既然阻拦,不如去死。
他从来不是什麽好人。
对弱小或有怜悯。
但真正亲近的人当前,其馀都可以牺牲。
“晚一秒姣姣就可能死!耽误一瞬,她就可能死了!人命关天,你想害死谁?”
“你祖宗八代投胎八百年加一起都抵不过她。”
头颅滚地,他身影早就踏月而行。
吐出两字:“蠢货。”
後,远远甩开身後的府兵。
他登上房檐,青瓦的碎屑扬在空中。
冷剑上的艳色血水还在往下淌,留下他凌然的痕迹。
他运起轻功,飞檐走壁。
一路持剑,不要命地直朝府中而去。
他疯魔般,杀了一个又一个人,却始终没有见到姣姣。
身上被割出一道又一道深深浅浅的口子,往外大片大片渗透着血,隐埋在锦袍里。
姣姣。
他喉口腥甜,面前红光一片,血肉模糊。他眼前却全是她像个小尾巴般的模样。
他念她。
他想见她。
他错了,姣姣。
姣姣。
不要不见他。
早熟少年的眸中头次出现无措。
等四处寂阒,人都杀干净了。
他拖着剑,抱着最後的希冀,去了那片不曾踏足的後院。
後院种满了金灯花,金灯花下是一个t个胸口有箭,倒在地上的黑衣人。
在一游廊拐角处,有个格格不入的瘦弱身影,半蹲着,发着抖。
他灰败的凤眸骤然亮了光。
姣姣。
姣姣!
桑寂扯痛了胳膊上的砍痕,他没在乎。
他提起剑,几乎是以跑的姿态,要去抱她,去扶她。
“别过来!”
刀光血影中,姣姣的衣裳破破烂烂,半跪在地上,捂着往外冒血的手臂。
姣姣借弓弩支撑起身子,又颤颤巍巍地把弓弩拿在手里,艰难地用最後的力气插上箭。
她把箭尖对准桑寂的命门。
桑寂顿住步子。
他不可置信地看她,甚至忘了反击。
姣姣浑身紧绷,像只被抛弃过的幼兽,狠狠盯着他,警惕又提防。
她咬着牙,被身上的伤痛得牙齿打颤,道:
“你也是来杀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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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下一章修罗场来啦[化了][爱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