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梦草的事,是误会,误会解开,我想要个弥补的机会。”
刘姣根本不愿说。
毕竟,说了桑寂也不会明白。
难道她说了,桑寂就会同新月狐彻底分开?
而且,即便他和新月狐分开,她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
何况他们两个根本不会分开。
她决定放弃,就不可能了。
“我不会放弃。”桑寂最後留下一句,结束了这个话题。
“关于怀梦草的事,先让公主来道歉,希望你能消消火气,同我敞开心扉。”
桑寂起身,拉开门。
新月狐没戴牡丹芙蓉的烫花,却着一身素衣,看着颇有种改邪归正的既视感。
寥寥簪着根木簪的新月狐来到刘姣跟前。
她鞠躬,神态甚至要比病弱的刘姣更凄惨:“姣姣,对不起,是我之前冒领了你的功劳。”
“不奢求你原谅。”新月狐给刘姣送了成箱上好的补品,“只希望能尽点自己微薄的心意,弥补一二,用我的半生去赎罪。”
刘姣:“……”
多麽上得了台面的一段话。
多麽合乎礼数的道歉法子。
她要揪着不放,可真太不给公主面子了。
到底是让她消气,还是逼她原谅?
刘姣瞥了桑寂一眼。
桑寂:?
怎麽说,刘姣靠在床头,不觉心涩,甚至觉得有点想笑。
不自觉,她乐出了声。
见她笑,堂堂一国公主面色慌了,竟然要跪。
还是桑寂皱眉,扶了她一下,她才没下膝盖。
“若不是一国公主代表国家颜面,我真的想跪下给姣姣姑娘您赎罪。”新月狐苦笑,把姿态放得极其低,“就让我和桑寂待在扬州,等姣姣姑娘伤好了再走吧。”
“能不能别整这些弯弯绕绕了。”刘姣实在不想再看她唱南曲了,“你觉着我一个桑寂的前娘子,会想看到前夫和风言风语的人在我面前晃悠?”
刘姣已经不耐烦了,“这不纯膈应人啊。”
谁有耐心陪他们唱这一出大戏啊。
新月狐一愣,面上有瞬间的受伤。
“我明白了,姣姣就是因为那些风言风语不想看到我嘛。”但她很快调整,温柔得体地擡眸看桑寂道,“桑寂,我暂居别处就行,你在扬州陪着姣姣。”
真善解人意。
刘姣合上眼睛,不再看二人。
心中只有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