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间,她便失去了该有的判断力。
他靠的愈发近,身上的龙涎香就将她一点点包围,隔着几件夏衣,虞清音感受到了他有力的心跳声。
“皇……”
她开口时,湿热的吻如蜻蜓点水般落在她的唇角,只一下他就起身,大拇指细细摩挲描绘着她的红唇。
他道:“怎的不叫朕太子哥哥?”
虞清音一时哽住了,不知他为何就这般执着于她叫他太子哥哥。
可她失了记忆,找不出这其中缘由。
她微张口准备唤他,然,他先一步捂住她的嘴,叹息道:“罢了,贵妃不喜便不叫了。”
??
他怎的自说自叹。
虞清音眨着眼睫,双手缓缓推开啓宴捂在她唇上的手掌,看着他认真道:“阿玲说,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大臣们时常紧盯皇上,稍有风吹草动,第二日便会联名上奏皇上。臣妾身为後妃,自然不愿再给皇上增添烦忧。”
更不想因为这等小事,让她父亲在官场上受同僚非议,让虞家在世家中落下口舌。
虞清音刚一落,啓宴看向她的眼神也温柔了好许,“音音如今怎这般懂事?”
“难道臣妾以前都不懂事吗?”虞清音反问他。
啓宴笑着捏着她软绵绵的脸颊,道:“嗯,一点也不懂事,整日给朕惹麻烦,就是一个小惹祸精。”
她刚进宫那年才十六岁,年纪小,心性不定,对他又有怨言,自是没给过他好脸色,但说到惹事倒还真没有,给他添堵倒是常有。
虞清音却摇头狐疑,她才不信他口中的话,明明她是温柔娴淑的贵女。
“臣妾才不信,待明日我问锦书就知皇上有没有诓骗我。”
忽然,屋外传来两声敲门声,而後便是高成玉的声音,“皇上,娘娘该就寝了。”
话一落,门从外阖上,隔绝了入室的月光。啓宴双手牢牢圈住她,道:“好了,天色不早了,贵妃随朕入寝吧。”
顿时吓得虞清音跳下地,离他远远的,“皇上不是说今夜不让臣妾侍寝吗?”
啓宴起身缓缓走向她,眼神也深了几分,“朕有说过这话?”
躲在帘子外的她看着男人直勾勾的眼神,急眼道:“你有!”
说罢,也不再与他争辩,就朝门口跑去。
然,虞清音不知,她逃他追,只会引得男人对她更有兴趣。
门很快打开,她前脚刚踏出,後脚整个人便被啓宴拉进怀里,打横抱起朝内寝的榻上而去。
回过身的高成玉只听见虞贵妃急促的喊了他一声,便不见人影。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朝屋中嘉兴帝的背影小声喊去,“皇上?娘娘?”
门又重重从里阖上。
烛光里,罗帐下,男人俯身贴近她的耳边,轻笑道:“贵妃不知,男人在床榻上说的话是不可信的?”
虞清音听的错愕,眨着眼睛道:“皇上不是天子吗?常言道天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皇上怎能出尔反尔。”
面对她的质问,啓宴也只是伸手捂着她的眼睛,低语道:“但朕同样也是一个男人。”
所以,音音,别那麽相信男人说的话。
朕也一样。
眼前一片漆黑,虞清音眨着眼睫时,湿润温柔的吻又落了下来。
可她还是有些生气,偏过头就躲开啓宴落下的吻,“臣妾今夜不想侍奉皇上。”
解着她腰带的手一僵,脸色随即沉了下来。啓宴微敛半眸,瞧着她的侧脸,蹙眉道:“朕昨夜伺候的你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