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良率领衆人一路疾驰而去,黑衣人与卫家军瞬间交战起来。
卫良又趁机带人将嘉兴帝救走,卫家军见状立即将藏于手中的软骨散撒向他们,黑衣人们躲壁不及,吸入大量粉末,一会便发了作,刀也拿不稳,人也缓缓倒在地上。
啓越见此,赶忙捂着口鼻,愤恨道:“卑鄙!”
卫良听後却摇头笑着纠正他,“错了,这叫兵不厌诈。”
气的啓越早乱了理智,不多废话地挥剑便要朝他们劈去,然,他手一下无力,不得已只能将剑插入地中强撑身体。
愤恨双眼望向被人拥护的嘉兴帝,心底对他的恨在此刻达到极点。“啓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虚僞。”
年幼时,父皇便将他视为诸君时常招他伴在身侧,可他总是一副不情不愿虚僞的样子。长大後,他是中宫之子,太子身份更是名正言顺,可他依旧一副不问世俗,孤傲清高的模样。如今他是堂堂正正的天子,坐上了高堂之日,而他沦落为乱臣贼子,四处躲藏,所谓策划已久的谋逆也变得可笑至极。
啓越不禁自嘲笑了起来,看向他道:“兄长可别忘了浮云大师所说的话,你身边在乎之人可最终都会一一离你而去啊。”
天煞孤星,实乃大凶之兆,命中无子,恐会危及国运。届时,他倒要看看朝中大臣还会不会拥戴他。
啓宴半敛下眸,眼底渐渐覆上一层冰霜,当即便对啓越起了灭口之心,馀光忽地瞥见卫良慢慢走近他的身侧,朝他行了大礼,周遭的卫家军围着他也跪了一地。
“草民卫良奉淮阳王之令前来护驾皇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啓宴从啓越那方收回视线,一双沉寂黑眸缓缓垂下,凝了眼卫良和卫家军,道:“王爷这份恩情朕记下了。”
卫良心中一阵高兴,正欲开口谢主隆恩,便被身後突然一声“皇上”给惊住,他皱眉回头便看见姗姗赶来的赵巡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嘉兴帝奔来,又眼睁睁的看着他跪在皇帝面前,“老臣救驾来迟,还望皇上息怒。”
“……”
半响听不到皇帝声音的赵巡抚,小心翼翼擡头便见他左肩上已晕染出一片血红,赵巡抚满眼惊诧,恨不得立即上前。
“皇上,你流血了!”
眼见赵巡抚便要上前,啓宴眸色一凝,如潭般的眼神盯着他摆了摆手,这才不紧不慢垂眸看向被血色染红的左肩。
他动了动手臂,那块血色愈发深暗,俊眉微不可察隆起,啓宴沉声下令:“将逆党庆王押回京中候审。”
“是。”赵巡抚与卫良齐声答道。
……
山庄木屋,鸟鸣幽静。
薛迹州收了虞清音手上的银针,疲倦道:“行了,虞姑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无大碍,眼下你可以放一百个心了吧,不用在时时刻刻盯着我。”
他捏了捏酸痛的手腕,又嘱咐道:“我已让人去煎一副保胎药,你待会想办法给她服下。”
“这几日她身子虚弱,需注意保暖,寒凉吃食丶牛乳都不可再食。”
他说了这麽多,却听不见卫盛安回一句话,薛迹州遂转头看他,面露疑色,“阿安?”
此时的卫盛安正帮虞清音掖了掖被角,只觉薛迹州未免话过多,过于吵闹,不耐烦的朝他下着逐客令,“带着你的人出去。”
“……”薛迹州怒气一瞬上涌,牙齿都要咬碎了,“卫盛安,你还真会过河拆桥。”
他甩下袖子便踏出了房门,侍从们见此也赶忙垂首退了下去。
夏风卷着绿叶滚滚入了走廊,一名侍女端着汤药正欲踏进却被门口的侍从给拉住了。
“春夏姑娘等一会在进去。”
春夏看着他很是不解,“可这药凉了便不能喝了。”
侍从看了看房内,擡手招过她小声告诫道:“卫世子眼下不想旁人打扰。”
卫世子的脾性庄子里谁不知晓,简直是闻风丧胆。
春夏顿悟,脸色难看道:“那我待会再来。”
室内昏暗,烛光摇曳。
卫盛安垂眸,俊美面容阴翳沉沉,一双浅褐色眸子晦暗不明的盯着她平坦的小腹,低喃道:“阿音,你居然怀了他的孩子。”
他怎会不知,在此之前,她和啓宴日日夜夜同床共枕,交颈缠绵,做尽了男女之间该做的事。他明明都知晓的……可听到她怀有身孕时,还是忍不住心生嫉妒。
嫉妒的发狂。
泛白的拳头慢慢松开,明亮的烛光映照出他稍显阴晦的脸,卫盛安就这样盯着昏睡的她看了很久,才开口低语道:“阿音,这次无t论你说什麽我都不会再放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