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老鸨来找她算命的时候忧心忡忡,说是红袖招有不干净的东西,她已经好几次发现有东西不见了。
沈无魅不耐打断她:“这显而易见是进了贼吧,或是内部有人搞鬼。”
祝青禾不满白了他一眼:“大人您能不能听我说完啊。”
沈无魅忍下怒气继续听她说。
按理来说,若是红袖招丢了东西,那确实正常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进了贼或是那些丫鬟小厮手脚不干净。可是怪就怪在,那丢了的东西并不是什麽贵重财物,而是一封书信。
“什麽书信?”沈无魅问道。
祝青禾:“据老鸨所言,是前任花魁和情郎往来的书信。”
“前任花魁?”沈无魅转头吩咐手下几句,手下领命而去。
不一会,带着一本名册回来,沈无魅翻了几页,视线凝住:“前任花魁——玲珑?”
祝青禾不认识这个玲珑,也不关心,她只希望冷面阎王早点放她走,她还没吃饭呢,肚子好饿。
这个点,都该用晚膳了。
祝青禾手指不自觉的搭在桌沿上画圈圈,沈无魅突然举起书册转向她:“你可认识此人?”
册上画像虽然袖珍但技法颇妙,女子柳眉凤眼,美艳动人,且颇有特色,是位能让人一见难忘的美人。
不过——祝青禾遗憾摇头:“未曾见过。”
沈无魅倒是多看了他一眼:“赛先生看着年纪尚轻,平日不去放松一下?”
祝青禾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话语中深意,耳朵霎时变红了:“大人说笑了,在下乃是方外之人。”
她到底是做了什麽孽,要在这里和他讨论这种话题啊。
祝青禾崩溃万分,但面上倒是一派平静。还好沈无魅提了一嘴之後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只是觉得有点奇怪,这个赛先生年纪轻轻,又骨瘦如柴,长得还眉清目秀的,说话声音也娘里娘气的,和姑娘待在一起也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因为自己是方外之人,不过他又不是和尚道士,干嘛把自己搞得六根清净。
着实奇怪。
祝青禾自然不知道这冷面阎王心里在想些什麽,要是知道在他心里已经把她当成了一个六根清净举止怪异的娘娘腔,怕不是又要被气个半死。
“除了这些,老鸨可还和你说了什麽?”沈无魅合上书册继续问道。
祝青禾回忆了一会,还真让她想起来了。“老鸨说连续好几个晚上她都能听到有女子在吹箫。”
“她怎知是女子?”沈无魅迅速发现了问题。
“我当时也是这麽问她的。”祝青禾说道,“老鸨对此的解释是,她有一次出去看了,结果发现一位穿着白衣的女子站在楼顶。”
“可看清面容?”
“那自然是没有了,不过老鸨一口咬定那就是玲珑的鬼魂回来索命了。”
“玲珑是怎麽死的?”
“老鸨没说。”祝青禾扬起半边眉毛望他,“大人,剩下的问题您可以自己去问老鸨啊,在下是不是可以走了。”
“不行,”沈无魅一口回绝,十分的冷酷无情。“你的嫌疑尚未洗清。”
祝青禾瞪大了眼:“我就安安静静的摆个摊给人算命,敢问大人我哪里有嫌疑?”
沈无魅看着她,漆黑瞳眸锐利冷酷,明明是俊美无俦的容貌,却偏偏让人心惊胆战。
“老鸨说你之前就预警红袖招要出事。”
“就算那次是凑巧,可前日找你算命的杨公子说你已经预言了昨晚红袖招的命案。”
“未卜先知,这还不算有嫌疑吗?”
祝青禾却只觉得冤枉:“我那都是算出来的,这是我吃饭的本事啊,怎麽到大人那就好像我心怀不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