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门被礼貌的敲响。
“诸位,方便进来吗?”
是个男人的声音,几人对视一眼,穆呈文站在前面开了门。
几人一怔。
门口,祝青禾趴在一个黑衣男人身上,脸色不大好看,华丽的裙摆也脏兮兮的。
“……这是怎麽了?”
大眼瞪小眼半晌,穆呈文憋出一句。
“能让我们先进去再说话吗?”沈二道。
几人连忙让出位置让他们进去。
“既然安全把郡主送回来了,我就先走了。”
沈二转身要走,又想起一件事,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放在桌边:“一日两次,抹于患处,三日即可痊愈。”
沈二走了之後,穆呈文呆呆的来了一句:“这人是大夫啊?”
什麽大夫,分明就是个讨厌鬼!
祝青禾上好药後整理了一下今天的信息,“也就是说,这次来的大黎朝使者除了沈二,还有呈文的哥哥穆将军。”
穆呈文:“真不知道他怎麽来了。”
还以为她是小孩子嘛,烦死了。
梁幼安小声替穆呈武解释:“他是担心你,怕你出什麽意外才来的。”
穆呈文纳闷看她:“你今日怎麽处处为他说话,你暗恋他啊?”
梁幼安脸刷的一下红了:“才没有!你乱讲。”
祝青禾轻敲桌面,把跑偏的话题拉回来。
“银榫部落王上心机深沉,如果要完成任务的话,仅凭我们自己是不够的。”
白秋如明白了她的意思:“你已经选好了拉拢的人选?”
祝青禾从怀里摸出一簿小册子,“这上面记载了银榫部落的重要人物,我大致看了一遍,可以接近的人都已经标了出来。”
“接下来,就看这些人到底能不能和我们合作了。”
深秋飘雨,屋内燃着炭盆。
一只瘦长伶仃的手执着一管玉笔,在雪白的宣纸上淡漠游走。
灯光昏昏,几欲让人分不清到底是手更白,还是笔更白。
听茗从外面进来,褪下蓑衣蓑帽,擦干净身上的雨水,向自家主子抱怨道:“爷,外面下得好大,我们今天还要赶路吗?”
桌前人停腕收笔:“已经耽误了一天,不能再推迟了。”
听茗不情愿道:“您身体本来就不好,折腾这趟图什麽,小王子结亲和咱有什麽关系。”
桌前人将印章压在宣纸右下角,红色的字体拓在纸上——
元祺。
元祺收好宣纸,语调温和:“小王子毕竟是我的侄子,总要去走个过场。”
虽然他这个叔叔,也没有血缘关系,但亲王的名号虚顶在头上,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听茗还是不放心:“您可别忘了,马上就到日子了。”
元祺动作一顿,手背上的蓝青色脉络几乎要透出纤薄透明的皮肤。
“那就要靠你了。”
练武场。
光着上身汗流浃背的男人把手里的银枪甩回兵器架上,拿过侍从手中的帕子大喇喇在自己脸上呼啦。
“银洛哈成亲了?娶的还是大黎朝的郡主?”
“是。”
“本王子倒要去看看,是什麽样的美人,能入了我这个族兄的眼。”
说着把帕子一甩,大摇大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