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事已至此就别说这些了,好聚好散吧,张妈她们都不走,你不用害怕。”
沈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一脸的崩溃和绝望。
“那你不走好不好?”沈容完全顾不上什麽脸面了,满心只想留住陆临,磕头都可以。
陆临心情复杂,她这个表现,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她多麽在乎自己,往日多麽傲气的一个人,只要下楼,就必然精致打扮,最是注重形象,何时见过她这麽狼狈,如此低三下四的求人。
散乱的头发,凌乱的睡袍,还有光着的脚,陆临一时有些愣神,演戏也能做到如此?
不知道想到什麽,他内心更觉得冷。
“你先去穿鞋,如今屋里还比较冷,小心着凉。”
自然还是要走的,不过两人倒是可以好好聊聊,陆临如此想
沈容以为他被自己打动了,打蛇随棍上,破涕为笑,带着试探:“那你不走了?”
他刚要张口,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
女佣桂春小跑着从一楼小耳房出来接听。
“您好,陆宅!”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女佣桂春的声音。
不一会,桂春放下听筒:“太太,康先生的电话,让您接听。”
沈容心里直呼要糟!
连忙转身,陆临已经提起箱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外面下着细雨,他把箱子扔进车门,自己上了驾驶座。
沈容立马追了上去,可惜还是晚了,只吃了一嘴尾气。
白哭了!她垂头丧气,就跟天塌了一样,差一点,差一点就成功了。
桂春过来给她撑伞,张妈手上拿了件大衣,另一只手提双棉鞋:“太太,这天冷,快穿上,小心冻病了。”
“他会去哪?”她喃喃,双眼无神。
两人只以为两夫妻吵架了,劝和道:“先生肯定是回单位了,明日您再说两句软和话也就回来了,夫妻哪有隔夜仇。”
“快回屋吧,这淋了雨可容易病了。”何况这些日子太太身子也不太好。
桂春提醒她:“太太,康先生还在等您电话。”
沈容眉毛一竖,就是这该死的电话,明明陆临差一点就被感动了!
她气势汹汹冲到电话跟前,拿起听筒,铿锵有力吐出一个字:“滚!”
利落挂断。
张妈又把拖鞋放在脚下:“太太,还是把鞋穿上吧。”
看沈容这伤心模样,她叹了口气:“你和先生有什麽事好好说就是,怎麽就闹腾起来了,要我说,太太你是女子,软软身段,又何至于如此。”
“我们女子不比男人,这世道吃人啊!”
张妈又说起了她对命运的见解,沈容却没时间听下去了,她噔噔噔上楼,回到屋里把首饰盒,保险箱都掏了一遍。
她得看看自己有多少家底,可只翻出来一些首饰,还有少量现钱。
若没有记错,之前陆临的钱都是交给她管的,没道理只有这麽一点。
她咬着手指,看着屋里,有些困惑,会藏在哪里?
既然留不住人,有钱也行啊,这个乱世有钱总是多一条路。钱会被她放在哪里?在现代,她肯定是放银行!
沈容双眼一亮,对,银行,她怎麽忘了,她爸可是银行家啊。
翻箱倒柜动静太大,张妈担心她做傻事,悄悄上了楼。
“太太,您这是干什麽?”惊呼。
屋里翻腾的这麽乱,东西都被扔了一屋子。
不会是先生走了,太太也要走吧。这乱七八糟,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沈容听到她声音,眼睛放光,找了个带子把精心保养的卷发扎了起来,充满希望地问她:
“张妈,你知道家里存折在哪吗?”怕她听不懂,沈容粗浅解释下:“就是我把钱存到银行,他们给我的那张单子。”
张妈怔愣一下,然後指着梳妆台上的铁盒子道:“太太不一直放在哪的吗?”
沈容不敢置信,那张存折她早就看过了,账面上只有三百块,不是,她就只有这点家当?
没记错的话,陆临可是每月光工资都有三百块,这还不包括双方家庭对他们小两口的家用补贴。
粗粗算下来,一个月至少有四五百块钱到手,这可是普通人家一两年的收入了。
她是有多能花!才只剩这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