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的大婚成亲都能把他逼疯,更何况驸马爷亲自杀到眼前。
狗男人越痴狂,就越容易犯错,她就越好钻空子。
林怀音开心得发狂。殊不知一步之隔,沈老夫人心肝乱颤——现场凝固,百来双眼睛盯住那条手臂,所有人眼里都震出惊悚——
君臣有别,首辅大人这是要干嘛?
当驸马爷死的?
芒刺扎上袁解厄後背,驸马迟疑了步调。
沈兰言目瞪口呆,沈老夫人都快吓傻了——从云这是在做什麽?驸马爷尚且不敢逾矩靠近,从云他到底——
哦,对了。
沈老夫人回头看一眼林怀音,就在袁解厄震惊目视丶平阳公主玉手即将搭上沈从云手背那一瞬,她毫不犹豫,把林怀音扯过去,推进沈从云怀抱,还顺手把他僵在半空的手臂丶按到林怀音细腰上。
“殿下莫见怪。”沈老夫人小声赔笑,声音只在六人之间,转头劈头盖脸训沈从云:“几步路,累不着,有了身子也不用心疼成这样。”
为了让平阳公主快速听懂,“有了身子丶心疼”六字,重音加倍。
林怀音鬼机灵,立马回抱沈从云,菟丝花痴缠沉迷,沈从云面色僵硬。
平阳公主微微一笑,看向夫妻俩。
沈从云不敢看平阳。
他根本就没想过让平阳知道这件事,他已经在着手处置孽障。
虽然平阳从来不问,但他向来默认自己没有再碰过林怀音,他的身心只属于平阳一人。
沈老夫人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沈从云无言以对,身体深处迸出一股邪火,勒紧林怀音细腰,势要给她拦腰拧断。
林怀音那叫一个痛啊,又痛又兴奋,越痛越兴奋,小脸通红,眼泪狂飙,差点背过气去。
袁解厄看她脸红耳赤,羞涩掩面,立时放宽了心。
他首先看向平阳的腰部,回想大婚夜圆房他也卖了十成力,大展雄风,兴许殿下腹中已有他的骨肉也说不准。
同时他也十分羡慕沈从云和林怀音这对小夫妻,想来人前都这般恩爱,人後必定琴瑟和鸣,远胜他这个无召不得入公主府的驸马。
外围官眷不闻其声,只见夫妻搂抱,纷纷酸了牙根——林家三小姐手段了得啊,陷贼坏了身子还能这麽受宠!
朝臣们大都晕头转向,不知道沈家唱的哪一出——平阳公主驾到,沈相当衆秀恩爱?差点把驸马爷脸都秀绿了!
沈老夫人见林怀音受着公主目光,却不吱声,暗骂小家子气没见过世面,继续小声向平阳公主解释:“胎还没坐稳,确实是要紧的时候,请殿下怜恤丶宽恕从云。”
平阳公主笑着听完,点点头,表示不予追究,径直掠过沈从云和林怀音,先行朝前。
驸马等人紧随其後。
平阳公主一走,沈从云就泄了气,勒紧林怀音的手臂,一下子脱力。
沈从云没想到,平阳听说别的女人怀了他的孩子,居然如此平静,无动于衷。
在那须臾一瞬,他都想好了如若平阳发作,妒火中烧,当场掐死林怀音,他该如何善後丶如何安抚丶如何回应她的怒火和爱意,他可以立刻马上,给她一个交代。
可是她,居然笑着点头。
沈从云追目看去,平阳的脚步闲适惬意,头上步摇轻轻晃,折射光点斑斓耀眼,她在万人中央,环绕万丈荣光,她通身上下,找不出任何异样,她不在乎。
不,不可能。
沈从云不信。
他收回目光,想带林怀音去平阳公主面前晃一晃,再次确认,可这念头刚起,他狠狠压下——他不能用别的女人试探平阳,他和平阳之间不能有别的女人,无须如此。
他的小凤凰,必定强忍心痛,在苦苦硬撑。
他不能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