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执安破大防
林怀音麻溜地滚过去,侧身坐他腿上。
她太听话了。
萧执安当场後悔要求提低了,但是既定目标达成——小猫儿乖乖团到他腿上,眼巴巴望着他,望得他心头火热。
“求求了,殿下。”
她喵喵叫,一脸讨好,又香又娇,雪白的肩膀脖子晃来晃去,萧执安恨不得一口将她拆吞入腹。
“殿下?”
林怀音脸都笑僵了,暗骂臭太子,别给脸不要脸啊。
“知道了。”
萧执安故意冷着脸,抖开纱布,慢慢给她包伤口。
“你胡作非为,我当然要给你兜底,就派了人暗中保护白氅妇。”
萧执安娓娓道来:“昨夜白氅妇归家之时,家中早已埋伏了杀手,我的人正好救下他们一家三口,业已妥善安顿起来,杀手那边也连夜处置干净。”
绑好纱布,打个结,萧执安勾来纱衫,捞起林怀音的手,喂进衣袖,压好交领,系上玳瑁纽扣。
“你做事,不能只顾前不顾後。”
他又拿起锦襦,怎麽脱就怎麽给林怀音套回去,同时认真告诫:“你要想到,你能买,旁人也能买,别人预先定下的东西,你想抢就要准备後手。这世上敢杀白氅妇的人,唯有买家,背後都是利益算计,你这小脑瓜不太灵光,没有我你可怎麽办?”
他语声温柔,歪着脑袋,噙着笑意,得意洋洋。
“唔,殿下说得对。”
林怀音咧开嘴,笑眯眯哄他,也是真心谢他。
她听到了想要的答案,恩人一家平安无事,悬着的心放下来,现在就只剩两件衣裳了。
她忍。
萧执安以为小猫儿折服于他的魅力,当机立断,边穿半臂,边抖孔雀尾巴。
“自始至终,我都在为你善後。否则光是刺杀赵昌吉,你就小命不保。还有沈家那丫头,可杀不可辱,我不认可你的做法,你日後也不许再欺负她。”
“嗯,好。”
林怀音用力点头。
“真乖。”
萧执安揉揉她的小脑袋,为她披上薄纱大袖衫。
“现在你老实交代,你把相国寺九位高僧藏到哪里去了,还有沈从云是不是跟白莲教有勾结?”
萧执安轻轻扣上林怀音的腰带。
“咔。”
穿戴妥帖,萧执安擡起一双冷戾眸子,看进林怀音眼底,一字一顿地问:“去年你被白莲教掳走,是否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
听言,林怀音瞳仁中震颤,垂下眼皮,心脏剧烈跳动。
萧执安眯眼看着她,不用她应,答案一目了然。
她张牙舞爪,对沈家人出手,不会是以怨报德,只能是血债血偿。
沈从云有问题,这点显而易见。
萧执安精准抓住最关键也是最致命的问题。
他完全可以理解,她行事作风有多暴烈,她在白莲教的贼窝里,就有多无助。
当她发现自己的枕边人丶她曾经以为的救命恩人,原来就是阴谋害她的凶手,她该有多绝望,多痛苦,萧执安光是想想,就心肝疼。
他的小猫儿,背负如此残忍的真相,面对如此阴狠的敌人,不回林家求助,独自苦苦支撑,究竟是为什麽?
林家百年帅府,对付区区一个沈从云,比捏死蚊子还简单。
她为什麽不回家?为什麽不找林震烈?为什麽选择单打独斗?
唯独这一点,萧执安想不通。
他神情冷肃,脸上一半狠厉一半怜惜,轻轻抚摸林怀音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