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云心里的棋盘却如遭雷击,溃成一盘散沙。
他必须要查清这女人的身份,必须尽快杀了她,永绝後患!
——
驿馆内。
侍卫前後清道。
萧执安送林怀音回房。
没想到还差一个转弯的距离,竟碰到玄戈一脸鬼祟地迎来请安。
“殿下您,您回来了。”
玄戈悻悻地抱拳想解释。
萧执安不耐烦地吁出一口浊气。
太碍眼了。
萧执安烦玄戈,烦他被林怀音记住,更烦他大半夜在林怀音房前徘徊,他懒得过问,只想眼不见为净。
“你即刻回京,换穆展卷过来。”他直接赶人。
玄戈更尴尬了,追这萧执安身後,硬着头皮提醒:“殿下您忘了吗,穆展卷昨日就奉命离京,办差去了,恐怕要数月才回。”
“奉命离京?”萧执安停下脚步,很是疑惑:“何命?”
“末将不知,穆展卷说是照您的吩咐行事。”
听闻此言,萧执安更加不解。
他从未派穆展卷离京办事,近日也未曾召见,究竟怎麽回事?
莫非是有白莲教的踪迹,出京追查去了?
萧执安一时想不明,但他没有停留,还是以林怀音为先。
玄戈畏畏缩缩在後头,杜预上前叩门。
“叩叩。”
鱼丽嗖一下开门,递出一碗茶。
“您就吃一口,小姐说了,要好好谢——”
话没说完,萧执安的脸撞进鱼丽双眼,她吓了一跳,再看到林怀音在他怀里,瞬间把左手伸进嘴里,咬紧手指头没叫出声来。
倒是个机灵的丫头。
萧执安觉得林怀音的人都不错,推开门,径直入内,将她放上床。
鱼丽关上门,跟过来。
她担心得要死,但是看到玄戈跟在後面,又觉得有没那麽害怕,壮着胆子问:“小姐她怎麽了?”
“无事,睡着了而已。”萧执安给林怀音掖被子。
“睡成这样?”鱼丽满脸惊讶:“小姐许久不曾这样踏实睡过了。”
“嗯?”萧执安侧目:“怎麽说?”
黑暗中,鱼丽对上他目光,突然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立马垂下头,屏息不敢说话。
“怎麽她夜里睡不好吗?”萧执安追问。
鱼丽不答。
“何事困扰她安寝?”
鱼丽还是不答。
“还有她背上的疤,是怎麽来的?”
鱼丽沉默。
“她与白氅妇一家,是何渊源?”萧执安打算一次问到底。
鱼丽的下巴扎到胸口,缄口不言。
“你交代清楚,孤才能保护她。”萧执安凿不开闷葫芦,无奈调整策略。
鱼丽听到“孤”,意识到他身份,心底一团火腾地烧起来,反问:“那您送小姐香汤,也是保护她吗?”
这一声问,直接把门外的玄戈吓得腿软。
萧执安立刻想起来,玄戈早前回报,沈从云因香汤暴怒,拖行林怀音,害这丫头差点断腿,主仆俩几乎葬送在沈从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