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适时举起人腿来示意衆人。
林淬岳被逼无奈,储君都默认他腿断了,他不装也得装。
于是立刻马上,禁军张罗林淬岳下山救治。
林淬岳吩咐他们护送萧执安上山。
顷刻间,要兵分两路。
萧执安伫立原地,没有动。
林怀音感觉到身後有炽热目光,她知道萧执安在等她,想邀她一起,但是山上有平阳公主,她不喜欢。
她现在杀红了眼,手痒得很,怕上去直接一箭射穿平阳公主,弄得大家下不来台。
分出两名捕蛇人给萧执安,林怀音捡回林淬岳的佩剑,默默带队走向林淬岳,选择下山。
她跟自己的哥哥走,萧执安并非不能理解。
可他看得出,林怀音走得不高兴,步子提不高,兴致也不高,完全没有方才的兴奋劲。
她怎麽了?
萧执安不大明白,明明他在山上护住所有人,她在山下大获全胜,他们心有灵犀,配合默契,她刚刚还对他笑,怎麽突然又变脸?
林怀音跟在林淬岳身边,边走边哭,做戏逼真得两名禁军都想给她磕头。
一路哭下山,林怀音浑浑噩噩,晕头转向。
见到林拭锋和蟹鳌,听闻白莲教逆贼全部被擒,将士们正在搜山,她一刻不愿耽搁,想连夜突审,审出白莲教和沈从云勾结的证据,可是脑子懵懵地不清醒,她不禁回想这一天——
晨间在萧执安怀里醒来,午间观礼金箓大斋,午後送沈从云,被大哥哥抓,又被萧执安领走,差点杀了平阳公主,又差点被萧执安掐死,下午巡山做陷阱,晚上大战一场……
好漫长的一天。
好累。
林怀音双腿发颤,扑倒蟹鳌怀里。
林淬岳和林拭锋相视无言。
他们没有交流,但是两人都预备审她,可她偏偏倒下了,而且看起来不是假装,是真累,而她究竟在累什麽,正是两位兄长想审的关键。
自家妹妹,又不能当犯人整。
“去吧。”
林拭锋取走枣木弓,放她先去。
蟹鳌力气大,抱林怀音上马,回到驿站,又背回房。
弄来热水,她给林怀音脱衣裳。
首先解下脖子上披帛——五指掌印冲击蟹鳌瞳孔!
她吞了一口唾沫,继续褪衣裳——白嫩嫩娇。躯上,吻痕遍体猩红,继续冲击蟹鳌眼睛!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蟹鳌脸红心狂跳,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想象。
她相信林怀音的能耐,完全不觉得自家小姐会被人欺负,而且一下子就想到萧执安那张男狐狸脸,感慨小姐玩儿得花。
“还是那个小倌吗,不对……小姐在山上哎,难不成换人了?”
蟹鳌自言自语。
林怀音蒸了热气,脸湿湿地苏醒,一见蟹鳌脱了她衣裳,立刻想到背後刀伤,遮遮掩掩躲到浴桶里头。
果不其然,浴桶很快见血,林怀音又拿射箭磨破的手当借口。
蟹鳌不疑有他,吱吱喳喳问最近发生的事,尤其关心那个小倌。
林怀音想了好久才意识到蟹鳌把萧执安当小倌了,她无语得要死,可是满身痕迹又不得不解释,她编不出是沈从云弄得这种恶心话,便顺着蟹鳌的思路嗯嗯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