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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母校的办公室里,跟前是陌生的老师,对方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半晌,最后还是开口确认道:您是宋砚珩的妈妈?
对,有什么问题吗?
这位班主任明显知道点什么,他说:我听说过宋同学的家庭情况,所以您是他的后妈?
我心情复杂,这会儿也很难给儿子班主任解释死而复生的事。
可以算是吧。我捏着鼻子认了。
如果是这样,我希望我接下来说的话,您能回去跟他的父亲好好商量,班主任有点语重心长道,宋砚珩这个学期缺课太多了,各科成绩您看看,这像话吗?
我看了眼,瞬间血液噌噌往脑门上涌。
这成绩,我往卷面上撒把米,鸡都考得比他好。
他老妈读书时科科全A,结果儿子给我考这样的成绩?
而且,据我观察,宋砚珩的真实水平应该不至于这样,班主任委婉道,所以,也是想找他父亲了解一下家庭方面的情况,可惜他父亲总是没时间。
……
程越这些年到底怎么养儿子的?
我一脸阴沉地往外走,宋砚珩跟在我身后:妈,老师跟你说什么了?
妈,你别光顾着生气,理理我啊!
妈……
一路上似乎碰到了些宋砚珩的同学,他们同他打招呼,随后又被他喊我的称呼惊讶到。
这所高中,宋砚珩的同学们,大多也非富即贵。
等终于冷静下来,我回过头来看向身后的黄毛儿子,盯着他看半晌,才开口问:你爸这些年是不是虐待你了?
啊?跟前比我高大半个头的少年反应迟钝了些,没、没有吧,就是不太爱搭理我,回来就用管教的口吻说话,怪讨厌的。
那你为什么逃课打架,还不好好学习?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些,做事总要有个理由,你跟我说说?
就是讨厌他们啊,我听见自己的儿子说,他低下了头,你生气就打我一顿吧,我皮糙肉厚没事的。
……
这小白莲的口吻,不知道跟谁学的。
我不打你,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啊?
把头发染回黑色吧,你还没到驾驭黄毛的年纪。
有点太挑战老母亲的审美了。
不是不好看,就是半大的少年染这么个头发,潮得我犯风湿关节炎。
……
宋砚珩不高兴地去把头发染回黑色了,还一脸我不懂他审美的表情。
我不知道程越之前怎么跟儿子相处的,可是回来后的一周时间,我都觉得儿子挺听话的。
他头发染回来了,也正常去上课,据他的班主任反映,没有再逃课,多少看着有点要从良的意思。
而这一周时间,程越确实没出现过。
黑发的儿子,看起来就更像是我和程越的孩子了,他总是能让我想起前夫十八岁时的模样。
那会儿我也是见过程越的。
以他大哥未婚妻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