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淮先低下眼,抖落一滴泪来:“我不好。”
凌岁穗擡起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拇指的指腹帮他擦去那滴还热乎着的眼泪,轻声道:
“我不管别人怎麽说你,说你无趣死板还是什麽。在我这里,你什麽都不要做,不用为了我去改变什麽,你不用去做一个有趣的人,你只要站在这里就够了。”
“真的?”
“嗯,真的。”
周淮先目光下移了一眼,眼尾垂着却又是从下向上的看着此时高他一截的凌岁穗:
“那我现在要站起来吗?”
凌岁穗噗嗤笑出声来,将他头发揉乱:
“周淮先你明明超有趣的!”
“谢谢你丶夸丶我。”
这会儿注意到凌岁穗带着水汽的发尾,周淮先想要起身给她拿吹风机,撑着被子上的手中一片粘腻。
他擡手一看,语气定住:“岁岁,你先别动。”
“嗯?为啥。”凌岁穗脸上还带着笑意,“一二三木头人啊。”可脚下只动了动便感觉到一阵刺痛。
“我去开灯,你好像流血了。”
“流血?!”
低头真看到血顺着小腿流下後,凌岁穗下意识翻身下来摸起自己的屁股,是有点儿湿湿的,可也到没来姨妈的时间啊。
她不敢想要是流了对方一身血,该有多麽尴尬,那她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也不用见周淮先了。
“那…那个没事的,我自己来。”凌岁穗咬着嘴唇,着急去翻手机上的记录,祈祷:
千万别来,千万别来。
而打开了灯的周淮先好像已经找到了病症,“你……脚底流血了。”
凌岁穗疑惑着:“那我小腿为?……哦。”她掀了一下裙子,很快发现一个小伤口,“这也破了。”
当即恍然大悟道:“我懂了,玻璃不小心划的,那没事了,我先去洗个澡回来消毒贴个创可贴就行。”
这也算好事,凌岁穗快速跑去卫生间,庆幸还好不是来姨妈了。
洗完澡後凌岁穗路过了客厅里的小厨房,本就没吃饭的她对气味很敏感,一下就顺着味道找到了瓦罐里的汤。
盖子上的温度烫了自己一下,她嘬着手指降温,满心疑惑:
这应该是周淮先给自己留的,只是为什麽不告诉自己?看这温度也是刚做好不久的啊,难道他忘了?
回到房间後,周淮先正端坐在打的地铺上,原本被粘上血的被子被周淮先叠好放在一侧。
床单靠近床的那边也都被凌岁穗刚才坐着的时候弄上了血。
看清了自己弄的一片狼藉,凌岁穗不知道往哪里站。
周淮先给她拍了拍床尾的位置,“坐吧,我给你消毒上药,今天沾了太多的水,再不处理会发炎的。”
凌岁穗顺理成章的坐下,居高临下伸出腿去的时候,那种感觉特别怪异。
嗯……周淮先现在像个擦皮鞋的。
“对了,你刚才去哪里了?我都找不到你人。”
他正用棉签消毒,听到这话没有当面回应,“有点疼,忍一下。”
“嗯呢?怎麽不说话?我不疼,你随便弄,不用管我。”
她刚说完便吃痛地叫出一声来,下意识想要抽回腿却被周淮先抓紧。
凌岁穗急忙求饶,“我错了,疼。”
“知道了。”周淮先放轻了动作,谁也不知道刚才那下是不是他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