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馀寂的背景音,江月好像会睡得更香,于是接着问道:
“还有别的吗?刚才听着挺助眠的。”
“有啊,我还去过塞内加尔的玫瑰湖,加拿大的粉红湖,还有。。。。”
馀寂一个人对着江月说了很久很久,久到太阳早已升起,他将可能会挡住江月眉眼的碎发轻轻拨开,在最後一次呼唤她的名字得不到回应後,陷入了无尽的沉思。。。
“江月,你知道吗?这还是你第一次对我说的事情,这麽感兴趣。”
他的声音放得更低,“我希望你能多有些对我兴趣,就是那种想要了解我的。。欲望。”
欲望?可是。。。不要和我说欲望这两个字啊。
他的声音继续在耳边荡漾开来,却带着解不开的愁绪:
“就像我对你那样多就好,不过你应该永远都不会知道,我这里到底会有多少那样的欲望。”
你会害怕吗?害怕到逃跑。
不想再惊扰到江月,馀寂起身离开了沙发,向着江月画板的方向走去。
他想看看江月心中自己的大海是什麽样子的。
在他离开後,原本蜷缩在沙发一角里的江月,裹着被子慢慢睁开了眼睛。
馀寂,不要喜欢我。
他赤脚走在地上的声音很小,却在这天的清晨里被江月尽数捕捉到。
无师自通地,她好像学会了躲猫猫的精髓。
如果不是自己听到了空气带着微微起伏的喘息声,江月会以为馀寂可能真的可以凭空消失。
在原地静默了一会後,接着是手指摩擦在画板上,发出轻微粗粝的声响。
他走了,带走了那块画板,离开房间时却依旧没有穿鞋。
江月坐起身子来,看着放在自己拖鞋旁边七扭八歪的男士拖鞋。
最终是同情心泛滥,站在了二楼阳台开外的几米。
天气预报播报今天是个黄色大风预警,阳台的玻璃门被风吹得合不上,依旧是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得扬起。
她一步一步靠近,场景在脑海中愈发的熟悉,在白色的窗帘飞扬之中,耳边传来一阵声音,分不清是哭声还是笑声,她恍惚又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却不像馀寂。
是的,馀寂没有那麽矮小。
她再度晃了晃脑袋,场景回到了现在,馀寂坐在阳台的地上抱作一团,面前放着自己的那幅画,他在哭。
为什麽要哭?江月的脚步停住,因为自己?还是因为那幅画?
可那只是一幅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大海。
江月画到最後已经是後半夜,起了闲心在画板的右下角写下歪歪扭扭的几个字:
小鱼作。
他的哭声带着克制,却又难以抑制得住,断断续续又哼哼唧唧。
哭成这样悲惨又好笑,要是平时自己是要笑他的,可是今天不同,她只感到了对他的抱歉。
她想,他是需要自己的安慰的。
希望自己可以坚定地走向他,帮他擦去眼泪,抱抱他说:
没事的。说吧,我对你特别特别特别感兴趣,你的一切我都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