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妹妹,快下来,舅舅又出事了······”长韵在下面催促。
“还能出什麽事?”姜柔止一脸惊恐。
“去年修河堤款······”魏肃舟一脸头疼,这简直用脚指头想都不可能的事,居然也有人敢说。
“什麽?”姜柔止气血攻心,她想往下够梯子的时候,猛然发现对面的阁楼开着窗,吴王正淡然地看着她,言风在屋檐上随时待命,姜柔止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感,她尴尬地杵在原地,进退两难。
“柔妹妹!快下来!”长韵不知情,急忙喊着。
姜柔止默默地看着对面。
察觉不对劲的魏肃舟和长韵,顺着姜柔止的眼神看上去,只见阁楼上随时待命的言风。
“魏郎中丶崔夫人。”言风友好地和他们打招呼。
姜柔止无地自容地想爬回去,膝盖的伤没好全,脚底一滑,在她惊恐时刻,吴王已经快速从窗户跃过,稳稳地揽着她的腰,姜柔止因为害怕又因为腿上没什麽力气,下意识地抱着他的腰,身体就这麽紧紧贴在他的身上,鼻息喷在吴王的脖颈处,痒痒的。
魏肃舟和长韵无地自容地在原地数蚂蚁。
吴王托着姜柔止的腰稳稳落在地面。
“魏郎中,本王为何每次见你总是如此境地?”吴王蹙起眉头。
魏肃舟抿着嘴,不敢言语,长韵用手肘推了一下魏肃舟。
“我们只是怕给王爷招来麻烦······”
“麻烦?”吴王挑眉,似乎对这个词表示很不满。
“今日早朝,御史台又上奏疏,弹劾舅舅,舅舅又多了个罪名,陛下在长青殿勃然大怒······”魏肃舟不敢擡头,不知怎的,吴王殿下每次看他的眼神都让他无地自容。
“那你要带走她?”吴王的声音隐隐带着一丝威胁。
“这是自然,柔妹妹如今无依无靠,我自然要承担起照顾她的责任。”魏肃舟不知道为什麽说完这话的时候感觉脖颈凉飕飕的,他下意识地摸摸後脖颈,这秋天还远着呢。
“你以什麽身份去照顾她?”吴王厉眸微睐,声音宛若冰窖。
长韵睁大眼看着姜柔止和吴王,此时此刻,气氛有些微妙。
吴王府的半空中惊起几只乌鸦,振翅掠过院墙。
吴王府大门打开,言川一脸冷漠:“请吧。”
魏肃舟一脸茫然地迈出大门,长韵跟在後面。
“啪!”吴王府大门立马关上。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
“我哪句话说错了?”魏肃舟挠挠头。
长韵白了他一眼:“你哪句话都是错的······难怪你叫书呆子!”
“长韵?你快告诉我啊?”魏肃舟还是不明白。
“我真是不想和你这个书呆子说话!”长韵捂着耳朵跑开。
姜柔止被扔在床上,吴王顺势坐在床沿,眼神冰冷,姜柔止内心不安,“王爷,方才舟哥哥说,我爹爹卷入去年修河堤款一事······”
“你叫他什麽?”吴王凤眸微睐。
“······”姜柔止垂下眼。
“姐夫······”
“舟哥哥?”他挑眉。
“王爷,我真的要回去了······”
“你回去做什麽?等着被连坐吗?你自认为你能帮得了你爹?再去找宗湛?你知道宗湛想要什麽?”
“我······”姜柔止一时语塞。
“如今你是什麽身份?”他一步步逼近。
姜柔止强忍下心中的委屈,她眼底泛着泪光。
“王爷,我只能求你了······”
“求我?你求人就是用嘴说说?”他心底有丝雀跃,表面却不动声色,“如今你父亲罪名落实,你为什麽会觉得本王要帮一个罪臣之女?你我非亲非故。”
姜柔止鼻子一酸,强忍住眼底的泪,她闭上眼,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伸手解开衣裳,露出了她洁白纤细的脖子,她颤抖着手往下,长袍落在地上,身上仅有一抹青色绣着海棠的肚兜。
姜柔止忍着委屈,她无措地抱着纤细的手臂。
吴王愣了一下,神情有些凝重,姜柔止壮着胆子将自己半裸的身子埋进吴王的怀里,从始至终都紧闭着眼睛,她不敢睁开眼,生怕在他的眼里看到嫌弃。
白嫩细腻软玉温香的身体就这样跌入怀中。
吴王却目不斜视,只是默默拿起地上的长袍,为她披上,再仔细地为她穿戴整齐,随即毫不犹豫地离开屋内。
姜柔止的眼泪无声地流下来,她紧紧捂着还有他手指馀温的扣子,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