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宗泰在盈妃宫里用膳,小宫女端来药。
“娘娘,这药熬好了,趁热喝吧。”
盈妃坐起身,宫女急忙扶着她,她身子有些疲惫,精神也不太好,小宫女端着汤药,准备伺候盈妃喝药。
宗泰接过汤药,闻了一下,又是浓浓的参汤味。
“这药不能喝!”他重重把药放下。
“泰儿?怎麽回事?”盈妃甚是不解。
“母妃,这汤药里放了人参?”
“这?怎麽会?龚太医开的药方没放人参,这药都是太医院熬好了送来的。”盈妃一脸茫然。
太医院熬好送来,这一路经过多少人的手,太难查证了。
“母妃,这汤药不能喝,喝了您会死的。”宗泰十分认真。
“什麽!”盈妃吓了一跳,全身颤抖,“怎麽会这样?到底是谁要害我?”
“母妃,您向来与人为善,和各宫嫔妃并无嫌隙,此番您被封为盈妃,儿子封为恒王,这双喜临门,谁会是最难受的?”宗泰眯起双眼。
“不会的······宫里的姐妹们都对我很好,德贵妃近日还经常送东西给我。”盈妃一脸後怕。
“都送了什麽东西?”宗泰疑惑。
“回殿下,德贵妃宫里每日都让人送了许多吃食,这些糕点都是德贵妃送的,说是盈妃娘娘身子弱,吃了对身子好。”宫女端来一盒点心。
宗泰看了眼点心,拿起一个闻了闻,又尝了一口,又是一股浓郁的人参味,只是糕点很甜,又很香,掩盖了味道,不细究不会发现里头有人参。
“怎麽样?”盈妃紧张地问。
“这些糕点放了人参。”他把糕点扔下。
“这!怎麽会······德贵妃不可能害我。”盈妃捂着胸口,十分惊恐。
“母妃!树欲静而风不止,母妃是宫女出身,生下皇子,如今还封为盈妃,这後宫里,又有多少人盯着母妃。”宗泰眼底已经起了杀意。
“殿下!属下查探到,德贵妃宫里近日用了大量人参。”何忠从外头悄声走进来。
宗泰眼神逐渐阴狠。
“泰儿······不可!”盈妃拉住浑身戾气的宗泰。
“母妃!”宗泰压抑着自己体内的怒火。
“万万不可,如今只是知道德贵妃宫里用人参,并无证据,你这样冒冒失失只会毁了你们的母子情分,德贵妃也许是觉得人参滋补身体,便让我多用些,只是不知我用不得人参。”盈妃强行为德贵妃开脱,只是自己心里也没底。
“母妃!太医是她选的,她怎会不知你用的药方?又怎会不知你用不得人参?她都要杀了你,你还跟她讲什麽情分!”宗泰甚是气愤母妃如此懦弱。
“宗泰!慎言!没有查清楚,不可以轻易下定论,不管如何,你能有如今的地位,德贵妃也是功不可没!何况你自幼是她抚养长大的,无论如何,没有她,也没有你今日!”盈妃害怕隔墙有耳,急忙捂住他的嘴。
“母妃,若您殁了,谁会是受益最大的?”宗泰扯开盈妃的手,此刻的他也不愿意再装了。
盈妃沉默不敢看宗泰的眼睛。
“宗泰,我只是希望你能冷静一点······”此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毫无底气。
“儿子冷静不了!”他手上的青筋绷紧。
“你先查探清楚,其中是否有隐情?”盈妃颤抖地握着他的手。
“好!儿子一定会查清楚!还她一个清白!”宗泰恶狠狠地咬着牙。
殿内衆人被宗泰的盛怒吓到了,大气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