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只手推的?”言川把玩着手里的剑,漫不经心地问。
“绕绕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唰!”手起刀落,他全身抽搐一下,便昏死过去。
言川无趣地看着他,“真没意思!”
“完了吗?”言风从树上跃下。
“好了,走吧。”言川仔细看了看剑,“好剑就是不沾血。”
“······”言风撇撇嘴,一脸嫌弃。
吴王在书房奋笔疾书。
“王爷!娘娘来了!”言风言川从外头进来。
“母妃怎麽会来?”他疑惑地停下手中的笔。
胡破晓身着黑色的常服,戴着帷帽,遮住自己的脸,胡承宜和五姑姑随侍左右。
“母妃?儿臣参见母妃!言风,快去奉茶!”他急忙行礼。
“少程,我有要事找你!”胡破晓甚是心急。
“母妃,正好儿臣也有急事。”
“你在写什麽?”胡破晓眼尖地看到了案台上未干的墨迹。
吴王将案上的纸递给胡破晓。
胡破晓看罢,摇摇头。
“少程,千万不可以!”
“母妃!姜太傅是无辜的,这吴郡税银之事与他毫无干系!这春闱会试更是毫不相干。”
“少程,我都知道!但是你不明白吗?眼下并不是他无不无辜,重点在于,你父皇的气未消!姜太傅胆敢和太子退亲,等同于抗旨不遵,这是驳了皇家的脸面,若是旁人早就赐死,可偏偏他是帝师,你父皇总要有个地方发泄心中的怒火!”胡破晓沉声道。
“母妃!难道我就这麽眼睁睁地看着?”吴王握紧拳头,想到姜柔止的处境又急又气。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眼下皇後那边是铁了心要与我们母子为敌,我提醒过她,她若和我们反目成仇便是中了宗泰的圈套,但她显然没听进去我的话。”
“母妃?”宗隐甚是不解。
“此番的事,正是宗泰想看到的局面,他很聪明,在长青殿三言两语,便让皇後记恨上了,如今,这只是开始,姜太傅被御史台弹劾,不过是杀鸡儆猴,你是皇子,你父皇势必要保你,眼下,你要做的是沉住气,才能保住自己,保住姜家。”
“母妃,儿臣都知道,只是姜家现在这样,儿臣担心······”
“我知道你担心,关心则乱,但上次母妃便和你说过,此事,你父皇定然是知晓的!”
“是啊!父皇何尝不知道现在国库亏空,又何尝不知这底下的人如何欺上瞒下,不过是为了维持自己的脸面罢了!”宗隐蹙眉。
“少程,眼下你若是强行出头只会惹恼你父皇,也中了宗泰的圈套。”胡破晓提醒道。
“皇後不足为惧,只是这背後的宗泰,三言两语便让皇後着了道。”吴王知道宗泰心思深沉,却也无奈皇後竟然这麽容易被挑拨。
“她心里眼里只有太子继承大统一事,谁都不能撼动半分,如今你和姜太傅便是她和太子最大的拦路石。”
“母妃,儿臣知晓。”他心情沉重。
“少程,我知道你很心疼姜姑娘,但眼下,你越是心疼越是靠近她,越是害了她。”
“母妃,儿臣只能暗中护着她······”袖袍下,骨节分明的手指默默收紧,手背上青筋越发明显。
胡破晓欲言又止,看到宗隐这样,她心里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