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写着,前方的人朝姜柔止扔了一团纸,姜柔止眼尖地看到了,梁英芸立马大声引来监考官。
“监临大人,我举报,有人舞弊!”
“何事喧哗!”监临巡查的人走过来,姜柔止冷眼睨着地上的纸团,甚至有些想笑。
“监临大人,娄县柳氏外孙女姜柔止舞弊,地上便是她的赃证!”她指着地上的纸团,监临官眼疾手快地拿起地上的纸团,翻开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小抄。
“这是你的?”监临严厉地看着姜柔止,姜柔止不慌不忙地拿起手中的卷子,“监临大人,这字迹虽极力模仿我的字,可我习的是褚河南风骨,这上头的字虽刻意露锋,但这转折行笔之中还是无意的藏锋,虽用笔与我的字相似,细看却是相隔万里,且这结字松散,笔力疲软,定是有人刻意诬陷,还望监临大人明察,还我一个清白,也还这贡院学子们一个安心。”
监临官看着姜柔止,不仅有理有据,还不卑不亢,监临官叫来其他巡查,细细对了字迹。
“监临大人,这是澄心纸,每年进贡极少,除去陛下和太子丶吴王殿下日常书写,剩下的便是赏赐给有功的臣子,而姜家只拿过一次,那是三年前,这澄纸每年的成色都不一样,时间越长,颜色越黄,这纸明显是新的,颜色极淡,所以更不可能是我的。”姜柔止一脸平静。
几个监临巡查懵了,听姜柔止一番话,他们深信不疑。
“监临大人,这纸分明就是她的,她的父亲本就有前例,女承父业,有什麽稀奇的。”梁英芸说道。
姜柔止淡然地将手中的卷子摊开,“大人,我已经写了这麽多,根本不需要去舞弊,反而这位姑娘一直揪着我不放,莫非是姑娘诬陷我?我看姑娘入座这麽久,这卷上所写寥寥无几,若非姑娘学术不精,那便是有意为难我了。”
几个监临巡查觉得言之有理,梁英芸捂住自己的卷子,有些心虚。
“好了,这样纠缠不清也无结果,这纸我收走了,你们休要再喧哗,否则我便上报尚书大人,取消你们的应试资格。”监临官厉声说道。
姜柔止不想理会她,自顾自地开始写,梁英芸悻悻然,不敢再言语。
最後一轮。
所有入了决赛的学子都身着箭袖劲装,排成一列。
靶场上,皇帝和皇後妃子丶王公贵族都列坐在上席。
太子一眼便看到了姜柔止,她依然是那样的清丽孤傲,她的眉眼多了几分倔强,始终不曾看他一眼,他暗暗握紧拳头。
第一回合,射中靶心。
兰维桢看了眼姜柔止,她自幼跟着哥哥一起长大,虽不是箭术超绝,但她知道姜柔止往日只会读书,并不擅长箭术,心里很是自信。
太监下令开始,衆人从身後的箭囊拿出弓箭,长弓拉满,箭矢破空而出,姜柔止的箭正中靶心,兰维桢吃惊地看着姜柔止的箭靶,不敢相信。
在这麽短的时间,她竟然学会了射箭?
吴王悠闲地喝着茶,满眼欣赏地看着姜柔止。
“你竟然会箭术?”兰维桢心底有些慌了,上回端午,她明明什麽都不会的。
姜柔止满眼不屑:“我会的东西多了。”
“你先别得意!”兰维桢深吸一口气。
第一回合,姜柔止和兰维桢位列榜首。
第二回合,骑射。
姜柔止和兰维桢并列,姜柔止的马靠近兰维桢的马时,便开始烦躁不安,姜柔止拉着缰绳,马擡起前蹄,发出嘶吼声,眼看着就要甩出去,姜柔止急忙拍了下马背,马不情愿往前跑去,但一直是狂躁的样子,姜柔止开始不安,脑海里急速盘算怎麽应对此事。
吴王看到姜柔止的马有些异样,有一丝担忧。
她的马是母马,方才靠近兰维桢的时候闻到了很浓郁的味道,她想起吴王曾告诉她,母马闻到浓郁的刺激性气味是会烦躁不安的,再仔细看到了兰维桢腰上的那个鼓起的香囊,姜柔止瞬间明白了。
兰维桢拉着缰绳,慢悠悠地靠近姜柔止,手中搭上弓箭,挑衅地看着姜柔止,只要她的马一靠近,姜柔止的马就开始焦躁不安。
姜柔止努力安抚自己的马,但马越来越兴奋,场面怕是要控制不住。
得想个法子。
姜柔止从箭囊里取出箭,拉弓,对准兰维桢腰间的香囊,快狠准的射出去,兰维桢腰上的香囊就这麽被箭射向远处,她感觉後脊背一凉,惊恐地看向姜柔止。
“姜姑娘第一箭没射中。”
“第一箭,兰姑娘为正。”司射用竹筹计数。
第一箭已经落後了兰维桢,但她腰上的香囊已经掉了,姜柔止的马恢复平静。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拉弓,脑海想起吴王所言,她屏住呼吸,箭“嗖”地射出去。
“姜姑娘贯鹄!”司射有些惊讶。
兰维桢看着她的剑正中靶心,心里开始急了,梁英芸骑着马横冲直撞要往姜柔止这边跑来,姜柔止差点失了准头,她勒住缰绳,策马退後。
梁英芸趁机射出一箭。
“梁姑娘贯鹄!”
梁英芸挑衅地看向姜柔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