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分可信,不过他倒是点醒了我。”吴王缓缓说道。
“王爷,您为太子鞍前马後,即便是救出皇上和皇後,日後安上一句功高震主,咱们吴郡本就实力雄厚,将来定会引来非议。”言川若有所思。
“言川,父皇被软禁这麽久,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宗泰不是个心软的人,此番他能拿着圣旨代理朝政,越过群臣和太子,想必他是做了夺权的准备,这宗湛是什麽性子,有几分能耐,都在宗泰掌握之下,他不会轻易将到手的权力拱手相让。”
“王爷,您猜测?”
“想必父皇出了意外,这像是宗泰的手法。”吴王也只是猜测,但还是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这······陛下是皇帝,恒王应该不敢这麽做。”言川摇摇头,只是自己心里也是没底的。
吴王站起身来,神色阴沉,令人不寒而栗丶
“先清点人马,集结衆将士,本王必要去一趟亲自查看。”吴王长身玉立,袖袍一拂,言川急忙将身旁的大氅给吴王披上。
“是!”
“对了,母亲那边,你留意些,宗湛来吴郡找我,他定会猜测到,我如今的软肋是母亲,他心思深沉。”
“好。”
长青殿外,文武百官跪在地上。
宗泰负手而立,冷眼睨着底下跪着的几个臣子。
“恒王殿下,陛下和皇後娘娘可安好?”黄彦大学士恭敬问道。
“听闻陛下病重,不宜上朝,可微臣日日递上的折子,难道陛下也不能看一看吗?”付东德大学士说道。
“殿下?您倒是说句话啊!”
“听闻皇後娘娘身染恶疾,微臣们甚是担忧。”
一群臣子七嘴八舌的。
宗泰一言不发,面色冷峻,兰维轩在一旁有些心神不宁的。
“魏肃舟何在?”宗泰冷声道。
魏肃舟本来跪在地上,突然被宗泰叫住,他茫然地走出来。
“恒王殿下,微臣在。”他有些惶恐。
“魏肃舟,你身为朝廷命官,乃户部郎中,如今国库亏空,本王查看了户部的账目,竟然有这麽多的税银账目亏空!”
魏肃舟猛然擡起头,眼睛瞪大。
“殿下,这些收不上来的税银,都是有原因的······”
“原因?你们是拿着朝廷的俸禄,却不踏踏实实做事,跟本王谈缘由,若是个个都像你这般,一心只想推卸职责,那宫中人人都能推卸!他日守城的将士丶戍边的将军,皆是如此,我大卫朝如何在九州立足?”宗泰眉眼凌厉望着魏肃舟。
“殿下,这些郡县皆有天灾,陛下曾下旨宽免此地的税银,这都登记在册的。”魏肃舟呼吸一窒,不曾想这恒王竟然拿他来开刀。
“如今边境敌军进犯,正是用钱之际,你借故左右而言他,你这个户部郎中该当何罪!莫非起了反心?来人!拖出去,当街斩首!以儆效尤!”宗泰长袖一拂,凌厉逼人的气势把衆人吓了一跳。
魏肃舟如遭雷击,木然跪在原地。
“恒王殿下,魏郎中只是听命行事,如何能轻易诛杀朝廷命官?”
“殿下!这魏郎中罪不致死!”
“殿下!”臣子们纷纷跪下来为他求情。
崔山月呆怔住,这恒王怎麽不按常理出牌?
“谁再替他求情,廷杖二十!”恒王眯起双眼,眸底平静无波,他扫了一圈四周,臣子们跪在地上,一片死寂。
几个侍卫上前架住魏肃舟,崔山月见状奋力冲上去。
“殿下!随意处置朝廷命官!这是您一个王爷该做的事吗!”崔山月护在魏肃舟前面。
宗泰勾唇一笑:“本王手中有父皇亲自下的旨,暂代朝政,你说本王有没有这样的权力!”
崔山月只是冷哼,“恒王殿下,你只是暂代朝政,皇上还在呢,恒王殿下这是要越俎代庖吗?”
“恒王殿下,魏肃舟乃朝廷命官,他的生死大权并非如此草率,即便他有罪过,也当是押入大牢,移交三法司,王爷如此定人生死,是否不合祖制?”黄彦大学士愤慨大喊。
“唰!”宗泰拔出兰维轩的长剑,剑尖指向魏肃舟的鼻子。
“嗖!”长箭自空中如鬼魅般射来,直逼宗泰的心窝,宗泰身形利落地避开长箭,他嘴角扬起,露出了森白的牙齿,如此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