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树将粟米放到地上,林茶夕也将墨团放在地上。
墨团凑凑到粟米跟前,轻轻嗅了嗅,随後亲昵的蹭了蹭粟米的脑袋,喉间发出类似愉悦的声音。
此刻的墨团哪里还有半点生气的模样。
林茶夕不觉有些好笑,微微扬唇,眉眼弯弯。
等两个小家夥熟悉了彼此,林茶夕重新将墨团抱起来,看向梁子树:“那我就先走了。”
话落,她看见男人苍白的脸色,还是没忍住出声提醒:“不要忌病讳医。”
梁子树喉结微不可察上下一压,眼神一错不错的看着她,应下,“好。”
林茶夕点头,转身打算离开,哪料她挪步,粟米就扒拉着她的裤腿不放。
怀里的墨团也挣扎着从她怀里跳下去,继续蹭粟米的脑袋,可是粟米没搭理它,只是一味地蹭林茶夕的裤腿。
林茶夕见状,看出了粟米的不舍,偏头看了一眼站在她前方,一脸从容的男人。
半个小时後
坐在浅灰色真皮沙发上的林茶夕神情还有些恍惚。
她怎麽就因为两只猫猫跟着梁子树到他家里来了?
她微微伸手扶额,趁着梁子树去倒水的间隙,她打量着他的公寓,灰白色的窗帘,风格简约,家具多是冷色调,诺大的客厅里面没有电视机。
她正打量着,梁子树端着一杯水和一盘葡萄向她走来,放在茶几上。
林茶夕看见葡萄,眼眸轻闪。
梁子树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家里只有这些,你将就一下。”
话落,掩唇轻咳起来。
林茶夕听见咳嗽声,朝他看过去,男人脸颊微微泛红,一副发烧的模样。
她微微皱眉:“家里耳闻枪和退烧药吗?”
“有,我去拿。”
他说完,站起身打算去拿医药箱,却因为头晕身体微微晃动。
林茶夕见状心下一紧,立刻上前搀扶住他的手臂。
她惊觉自己下意识的动作,微微一愣,很快回神,“算了,你告诉我医药箱在哪里,我去拿,你先去床上躺着。”
梁子树感受到手臂上那一抹温软,微微勾唇,垂眸看她,给她说了医药箱的位置。
随後加了一句:“麻烦你了。”
林茶夕听到他有气无力的声音,催他:“行,我知道了,你快去躺着。”
梁子树应下:“嗯。”
几分钟後,林茶夕找到医药箱里的耳温枪,进房间给梁子树测了体温,38。7℃,有些高烧。
她出去拿退烧药,调剂好後,再次进入梁子树的房间。
她擡眼望过去,男人此刻正靠在床上,脸色有些泛红,见她进来了,紧紧的盯着她。
林茶夕被他盯得有些发毛,走上前,将手里的药碗递给他,“喝吧。”
男人接过,滚烫的手指擦过她的手被,林茶夕触电般快速收回手,微微抿唇。
她看着他缓缓喝下,心下一松,“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多注意一下,如果还没有退烧,最好去一趟医院。”
梁子树闻言眼底的笑意微凝,咬了咬牙,提醒自己应该适可而止了,她已经帮他测了体温,帮他冲泡了药剂,还出声关心了他,他应该知足,太贪心只会得不偿失,一无所有。
他压下心底的苦涩,应下:“好。”
林茶夕见男人脸色如常,点头,转身,手腕却突然被紧紧攥住。
“夕夕,别走。”
身後传来男人嘶哑微颤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与祈求。
林茶夕沉默半晌,缓缓转身,视线向下,却在触及男人腕间那一抹红时,瞳孔轻颤。
梁子树看见她眼底的错愕,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发现刚刚他擡手後,衣袖下滑露出了腕间的红绳。
他狠狠一闭眼,喉结轻滚,这并非是他的本意,但现在既然已经被她看到了,也没什麽好遮掩的。
他睁眼,死死咬住後牙槽,去他妈的循序渐进。
看向女人,眼底带着晦涩幽暗和期冀:“夕夕,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