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似乎对花兰也有些影响。
她的脸色白了几分,额角渗出豆大的冷汗,与血污混在一起。
就在张司成力竭的刹那,晏时叙眼中寒光一闪,袖袍微不可察地一拂!
“咻!”
一道乌光,快如闪电,撕裂空气,直射花兰那只扬起的手臂!
那是晏时叙灌注了六分内力的精钢袖箭,足以洞穿金石。
电光火石之间!
花兰那只飞速摇晃的手,五指猛地向内一收,攥紧成拳!
“叮——!!!”
一声清脆到极点的的巨响炸开,仿佛金铁交鸣。
而那枚疾如流星的袖箭,在距离花兰手臂仅有三寸之遥的半空中,硬生生停滞。
箭尖疯狂旋转、颤抖,发出高频刺耳的“嗡嗡”声,与大殿内所有金属的共鸣声交织在一起,令人牙酸。
原来如此……
原来这便是大晏军被困堵半年,寸步难进的主要原因?
殿中清醒的几人,无不屏住呼吸,用自己的内力排斥抵御着那仍旧持续响动的金铃声。
花兰的嘴角猛地溢出大口鲜血,身体摇摇欲坠。
就见她紧握的五指猛地张开,向外狠狠一拂!
“嗡——!”
停滞的袖箭发出一声悲鸣,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掌拍中,猛地倒飞出去!
“笃!”一声闷响,袖箭深深钉入旁边一根粗大的蟠龙金柱之中,箭尾兀自剧烈颤动不已!
箭身周围的鎏金铜皮,被震裂出蛛网般的细纹。
与此同时,大殿中所有震颤嗡鸣的金属——刀、剑、甲片、铜饰——瞬间归于死寂,仿佛刚才那恐怖的一幕从未发生。
“噗通!”
力量骤然抽离,花兰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重重瘫倒在地。
她大口喘息着,汗水混着血水浸透了额发和衣衫,整个人如同虚脱,狼狈到了极点。
她抬起头,那双被血泪洗过的眼睛,死死望向御座上的帝王。
“陛下……现在……您……信了吗?”
“半年……西虞寸土不留……罪女……以命……赎罪!”
大殿内一片死寂。
晏时叙的目光缓缓扫过那枚深深钉入金柱的袖箭,又落回瘫软如泥却眼神执拗的花兰身上。
“半年……朕给你半年时间。”
他的目光转向殿内昏睡一地的人:“他们如何醒?”
花兰回答:“只是睡着了……拍醒即可……”
晏时叙看向张司成。
张司成会意,与罗云梡一起,抬脚对着那些匍匐在地、呼呼大睡的禁卫军和官员。
一人一脚踹去。
“醒醒!”
“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