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得好快,扑通扑通。
像揣了只不听话的兔子,怎样都按捺不住。
他指尖的温度仿佛还残留着点心的微热,隔着空气都能灼烫她的肌肤。
他低头看她时,目光那么专注。
就好像眼里只容得下她一个人……
还有,他那么自然地把她吃剩的糖糕送入口中……
他当时的眼神,真的好奇怪……
好像要把她整个人吞掉一样……
“啊啊啊!不想了不想了!”
淼淼又猛地坐起身,抓了抓披散的长发,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些纷乱的念头给逼疯了。
他以前明明看都懒得看她,总嫌她烦,嫌她胖,嫌她笨……
怎么如今又……又这样!
那样亲昵的举动。
根本不像那个冷冰冰、永远把“于礼不合”挂在嘴边的崔淮凛会做出来的事!
一想起他当初那些伤人的话……
想起自己那些日子流的泪和难眠的夜……
淼淼心口就像被针扎了一下。
那重新燃起的欢喜和悸动,瞬间又被压了下去。
糖画和糖糕在一旁看着她患得患失、又期待又害怕的模样,心疼不已。
却也不知该如何劝起。
一夜未睡,淼淼简直要被自己给气死了。
然后她也气崔淮凛。
他之前明明说不喜欢她,最近却天天来撩拨她!
害得她夜夜睡不着,人都瘦了两斤!
可自己的军师——玙琛弟弟不在京城,她只好去找昭昭求救。
昭昭冷眼旁观了个把月。
见皇姐还敢来问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恨铁不成钢地猛戳淼淼的额头:
“晏若倾!看你这点出息!脑子真的是被门夹了!忘了当初他是怎么嫌弃你的了?!”
淼淼捂着额头,眼泪汪汪:
“我没忘……可是昭昭,他、他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狗还能改得了吃屎?”
昭昭柳眉倒竖。
“我看他就是看你单纯好骗!”
“当初视你如敝履,后来见你要放手,他又立马贴上来!”
“他这不是不一样,他这是犯贱!”
“昭昭!”淼淼扯她袖子,嗫嚅道:“你别这么说淮凛哥哥……”
“你看你看!”昭昭更气了。
“这就又护上了!我告诉你,男人这点伎俩,我见得多了!”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就是不甘心!”
淼淼垂下脑袋,小声反驳:“可是……他若只是不甘心,何必做这些?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
昭昭被问得一噎,竟一时说不出话。
的确,崔淮凛那般矜贵清冷的人物,若仅为“不甘心”,似乎不必如此迂回费心。
她烦躁地甩甩脑袋,恨恨道:
“反正你清醒点!别再一颗心再傻乎乎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