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笑意更深,对晏时叙说道:
“陛下,说起这个,臣妾倒想起另一桩。您有没有发觉,邢天近来也有些不同么?”
“哦?太子怎么了?”
晏时叙挑眉,放下茶盏,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那个心思缜密、老成持重的儿子,还能被人看出有什么不一样?
温梨儿微微倾身,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神秘:
“臣妾瞧着,他对顾家那位小姐,似乎有些特别。”
“就是沧州刺史顾谨修家的千金,顾卿染。”
“上次宫宴,顾家姑娘的衣裳被人弄脏了,邢天竟主动出声为她解围,简直就完全不像他的性子。”
晏时叙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
梨儿这么一说,他又想起,将顾谨修从沧州调回京,也是太子提的。
太子居然会对一个远在沧州,从未在京中露过面的臣子之女上心?
那只能是……
他面上也露出了几分笑意。
殿门口。
结伴来给父皇母后请安的昭昭和暮暮。
刚迈进殿门,就清清楚楚地听见他们父皇那句石破天惊的感慨:
“那不就只剩昭昭和邢川两只单身狗了?年年还小,不急。”
昭昭:“???”
晏邢川:“???”
两人瞬间僵在原地,四只眼睛齐刷刷瞪向殿内悠闲坐着的父皇。
谁?说谁呢?!
说他们俩?!!
昭昭率先炸毛。
她一身火红骑射服还未换下,马尾辫一甩,几步就冲到了晏时叙面前。
柳眉倒竖,声音清亮又满是难以置信:
“父皇!您胡说些什么!我跟四弟才多大!”
晏邢川跟在后面,虽性子清冷沉稳。
但被父皇冠上这么个名头,白皙俊美的脸上也浮起一层薄红和无奈。
他规规矩矩先行了个礼,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声音如玉石相击,却带着明显的抗议:
“父皇,儿臣与皇姐年未及十五,此时谈论婚嫁……是否为时过早?”
他特意加重了“年未及十五”几个字。
晏时叙看着眼前这一双如玉如火的儿女。
一个明艳张扬如灼灼烈日,一个清冷俊秀似朗朗修竹。
皆正值最美好的年少时光。
他被女儿质问,又被儿子委婉批评,非但不恼,反而哈哈大笑。
心情颇好地继续逗他们:
“早什么早?朕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呃……”
他本想吹嘘两句,却瞥见温梨儿似笑非笑的眼神,立马改口。
“咳咳,总之,你们大哥开了窍,邢天心里似乎也有了人。”
“淼淼那边……崔家小子虽混账,但她总算也经历了一遭,长大了。”
“可不就剩下你们两个小的了?还不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