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驱动树木拦路,榆树妖胆子太大,此举过于凶险,万一招来管理局的人……
白沉灯不愿和管理局打交道,每次都要被关几天,签六份以上的合同。
无奈之下,两人带二妖下车查看。
树木结结实实横倒在路上,沉的很,衡玉泽他们试了试,拽不动,只能等相关部门来处理。
郑朗皱眉分析:“树精这麽做,不也是自找麻烦麽?咱们完全可以下次再来,它总不能次次阻拦吧。”
衡玉泽淡淡道:“它大概也是被逼得不择手段了。”
没人会同情恶妖。
白沉灯回到车上,馀下三位自然懂了他的意思。
车子掉头,回到村里。
路上,郑朗试图口花花缓解压力,但某些念头一动,就停不下来了,导致提出来的想法都怪得很。
“咱们能不能叫一辆直升机过来,就算那树精再厉害,总不能在天上动手脚吧。”
衡玉泽叹息:“郑哥,你的车不要了麽?”
郑朗:“我可以让别人开回来嘛。”
衡玉泽:“直升机飞到这里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具体要几天,咱们还不清楚。何况,谁也不能确定树精没有对付飞行物的手段,一旦咱们上了直升机,直升机发生意外……天空不比地面,咱们会非常被动。”
郑朗暂且放下直升机的路子。
“要不咱们坐观光大巴?”
“被树拦路,一样走不掉,还会连累别人。”
“诶,想不出来了。这麽看来,除了和树精决一死战,这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了麽?”
衡玉泽沉默了。
的确,离不开村子,他们总不能一直被动受敌,迟早要和树精分出生死。
郑朗突然按了一声喇叭,刺耳的声音打断了衡玉泽的思路。
“打就打,区区树精,老郑我不带怕的!”
提生啊死啊的都太矫情,郑朗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被卷进来也没有丝毫怨言,始终开朗正向。
他能做的,就是不露出疲态,让队友不要面对生死危局的同时还要替他操心。
车停到了老地方,一行人回到了花房,再次打扰了老板。
此行无需急于离开,衆人在和冯承霁交流时,意外发现了新的线索。
通透的花房内,工人正在外修补玻璃板,三人两妖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谈。
听到了意外的讯息,郑朗惊呼:“什麽?你祖上见过妖?!”
冯承霁左看右看,确认周围无外人,外面的工人也没听见这里的动静,才苦笑着叹气:“我最初知道时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祖父留下一个木匣,内有一封书信,上面记载了六十年前的辛秘。起初我半信半疑,以为信中描述的会动会言语的植物是虚构的,直到昨夜看见了月亮猫,还有绿藤……”
衡玉泽暗笑:沉灯的外号又多了一个。
紧接着,他正色问道:“能详细说一说你祖父的经历麽?”
冯承霁看向白猫,有些跃跃欲试,却又害怕着什麽,不敢伸手。
他思忖片刻,还是如实将书信之中记载的事向大家娓娓道来。
百年前,苦菊村还叫沐阳村时,天气久旱,不沾雨水,土地贫瘠,作物不生,村中人能走的走,走不掉的被迫留在村里等死。
饿死丶病死,或者疯掉。
直到一位道长的到来,情况才有所改善。
道长名为侍青居士,他号召村人,在村子里建了一座道观,供奉守山青君。
在守山青君的庇护下,干旱消失,自此风调雨顺,田地丰收,粮食满仓,再无饿浮。
这般好风景持续了三十年。
三十年後,道长老去,由其弟子接管守山观。
村民也在逐渐滋润富足的生活中忘记了什麽。
变故发生了。
几十年未见的大旱之年,致使村庄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灾难。
人们这才想起,当初是如何从作物不生的旱村变成富足之乡的。
村民在新任道长的号召下祭祀守山青君,效果立竿见影,田地里农作物再次茁壮成长起来。
只是,当本该自包叶中长出麦穗时,村民们惊恐地发现……
这些农作物,全部没有结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