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豪把照片放在桌子上。照片十分清晰:这显然是在周氏集团董事长的办公室里,苏羽柔展现出了异于往常的样子。她穿着凸显身材的低胸连衣裙,正俯身在办公桌前,向对面的周宜珂露出妩媚的笑容,她红唇微启,眼波流转,显然在极力地魅惑着对面的男人。
李萌梦再也忍不住了,率先向苏羽柔难:“你不是说乔嘉树爱你吗?你就是这样对待你们之间的爱情的?”
周若媛睁大了眼睛,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苏羽柔,好像从来没见过她。忽而,她苦涩地笑出了声:“这就是我的好闺蜜,这就是我从中学一直要好的同学……羽柔,你到底是要我的丈夫?还是要我的爸爸?”
苏羽柔忽然掩唇轻笑,那笑声像是水晶风铃被夜风吹动时出的清泠颤音。她纤细的手指卷起一缕黑色长,在指尖缠绕出暧昧的弧度,梢在烛光下泛着蜜糖般的光泽。
她的唇角勾起一个从未示人的弧度——不再是往日那种清浅含蓄的微笑,而是带着几分危险的妩媚。烛火在她琥珀色的瞳孔深处跳动,像是突然被点燃的野火。珍珠耳坠随着她偏头的动作轻轻摇晃,在颈侧投下细碎的光斑。
“你们这些……”她缓缓开口,声音依然柔软似水,却浸透了某种冰冷的甜腻,指尖若有似无地抚过自己白皙的颈线,“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少爷小姐啊!”
她忽然倾身向前,连衣裙领口微微滑落,露出锁骨处一枚若隐若现的朱砂痣。腕间的银质手链在灯光下闪着冷光,随着她的动作出细碎的声响,像是某种危险的预警。
“怎么会理解我,”她伸出舌尖轻触唇角,这个从未有过的挑逗动作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住了,眼神却锋利如出鞘的匕,“怎么会懂得一个在泥潭里拼命挣扎的穷丫头?”
餐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她优雅地靠回椅背,双腿交叠的姿势依然端庄,却莫名带着某种危险的张力。烛光在她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让这张往日清纯如白茉莉的面容,此刻竟显露出罂粟般令人心惊的艳色。那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转变,就像突然撕开天使画像露出背后的恶魔面孔。
苏羽柔的手指轻轻抚过餐桌边缘,指尖在昂贵的黑檀木上留下一道几不可见的痕迹。她的眼神突然变得遥远,声音里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平静:
“我十岁那年,父亲查出肺癌晚期。”她的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为了给他治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妈妈到处借钱,还欠了债。最后,他还是在医院走廊的加床上咽的气——因为我们连最便宜的病房都住不起了。”
烛光在她苍白的脸上跳动,映出眼角隐约的泪光。
“母亲现在也躺在医院里,靠着靶向药吊着命。”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你们知道一支进口特效药多少钱吗?相当于我三个月打工的收入。”
李萌梦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苏羽柔只是冷笑一声:
“虽然媛媛为我免了很多费用,可是为了养活我妈妈和我自己,”她伸出双手,纤细白皙的手指上有几道细小的伤痕和几个老茧,“白天在画廊做讲解员,晚上去酒吧驻唱……”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那天,周若媛来画廊……”目光扫过周若媛空着的座位,“你们知道吗?她随手买下的一幅画,就抵得上我们穷人一辈子的收入。”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她眼中的怨恨。
“所以当乔嘉树向我示好时,我看到了机会。”她突然笑起来,笑声却比哭声更令人心碎,“一个穷怕了的人,哪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陆远辰的眉头紧锁,而周家豪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我当然还想找更大的靠山,想过上更好的日子。看到陶丽丽怀孕后,周总对她那么好,我想,我也可以试一试。毕竟,周总这么有钱的人,很难遇到。”苏羽柔的声音越来越轻,“可惜,周总是个太警觉的人,他说,谁都可以,但是你不可以,因为你是媛媛的同学……”她的指尖轻轻划过那张暧昧的照片,“不然,我还可以拿到更多……”
她缓缓站起身,连衣裙勾勒出曼妙的曲线,指尖轻轻划过那张暧昧的照片:“乔嘉树是说他爱我,”红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可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爱他?当然,也许我有过一些心动的时候。”
“当你在商场里为买一件衣服都要反复计算,当你交不起下个月的房租,”她的目光扫过周若媛身上价值不菲的运动装,“爱情?那不过是富人才能享受的奢侈品。”
她转向陆远辰,眼中闪过一丝自嘲:“那天晚上,我还以为终于能攀上你这根高枝呢……”手指轻轻划过他的领带,“原来是我想多了,哈哈哈。”
陆远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深不可测。
苏羽柔环视众人,嘴角挂着凄美的笑意:“穷人啊,哪有什么资格谈爱情?”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我们连活着,都要用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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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媛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的手指死死攥住桌布。那双往日明亮的眼睛此刻盈满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不认识你……”她的目光空洞地望向苏羽柔,“我不知道你是谁……”
餐厅里静得可怕,只有壁炉中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周若媛转向陈伯,声音突然变得坚定:“让她走。”
陈伯微微躬身:“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