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君非欲推辞,木存熙快速道:“你找潘成办事,日後他难免会以此来要挟你,若是我来办,说不定更方便些,况且——”
木存熙看向杜韫:“杜韫也是教书先生,他也认识一些老师,还能为你举荐一二,可好?”
杜韫暗自白了人一眼。
君非有些犹豫:“可是——”
木存熙不知道为何这人对潘成没有一点戒备,话都说到这份上还有什麽问题!直接按住了人的手:“安公子,可是不相信我?若是——”
君非打住了人话:“相信,既然如此,便麻烦你了,等晚上细说可好。”这人是不是太好心了?
木存熙松了一口气,反应过来自己拉着人的手,手中的触感很明显,木存熙心抖了一下,看似平静实则慌乱地放开:“刚才一时之间情急,冒犯了。”
君非面色不变:“无碍,慕公子吃些糕点吧,我尝着还不错。”
“多谢。”
杜韫看着木存熙那耳廓下面一抹红色开始蔓延,心里叹了口气,如自己之前所想,这位安公子不简单,三言两语就让人心甘情愿做事。
王爷啊,你眼光可真是好啊,看上这一位,这一位……
回到王府,杜韫决定说出自己猜测:“王爷,之前安木说他的婚事,可有奇怪之处?”
木存熙是习惯了安木的可疑,但杜韫是第一次见人,且心里有准备,故注意到地方很多,而且对方并没有掩饰多少。
木存熙不解:“没有,何意?”
杜韫叹气,坐了下来:“王爷,你先坐。”
木存熙皱眉:“磨叽什麽?”
杜韫微笑:“安木说被男子逼婚,你可觉得熟悉?”
木存熙随即道:“之前去查的情况如何?”这件事还是尽早解决比较好。
杜韫咬了一下後槽牙:这人能不能不偏移重点?
“若说男子逼婚,谁人不知你与五皇子之事?”杜韫算是把话挑明了。
原先只是五分猜测,今个见人算是有九分。
木存熙沉默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一有思路,种种算是有迹可循。
杜韫叹了口气,要是对方真是个探子就好办了。
等回到流巷,已是夜色泛起,暖风开始汇报情况,那小孩的确遭到了其他小孩的抢劫,不过最後还是护住了一些,并带了回去,那个哥哥约十二三,应该是热疾。
君非给暖风说了一下明天的准备,而後嘱咐道:“学堂的事不用准备潘成那边了。”。
“是。”
“安兄,可在?”
是白湘,酒醒了,不过这人睡眠质量倒挺好,睡到了现在。
“进来吧。”
白湘与暖风错身而过,点头示意,随後白湘在君非面前坐了下来,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安兄,现在可忙?”
君非示意人有事说事。
白湘不好意思一笑,有些扭捏:“那个安兄,昨晚我说的那些胡话你别放在心上,我就是喝醉了随口胡扯。”
昨晚上喝多,白湘边灌酒边说要带君非走向富贵,然後又说要君非茍富贵,勿相忘。
说着说着就要拉着君非拜把子,在君非清醒并坚持不同意下,白湘开始胡言乱语,一会儿一个哥,一会儿一个爹,君非的辈分陡然大了许多。
君非无奈把人交给了暖风。
“是吗?可是我已经为你找了一个好差事,月钱十两。”
要知道寻常百姓一家三口一月不过花费五两左右,这还是在有肉的情况下。
白湘有些心动,但想了片刻,还是开口道:“多谢安兄,我还是——”
“黄金。”
白湘立刻改口:“接受!什麽时候开始?”
君非看着人变脸还挺有意思,拍拍人的肩膀:“不急,半个月後才正式开始,不过这几天你可以先提前适应一下。”
白湘这才想起自己还没问要做什麽,嘿嘿一笑:“那个安兄,是什麽差事?”
“练武先生。”
“那个安兄,我觉得我还是不能——”
“二十两黄金。”
白湘一把握住了君非的手,信誓旦旦:“安兄你放心,定不负所托!”
君非刚想再说什麽,却是忽地转身看向门口。
木存熙面无表情地盯着二人,尤其是白湘那双爪子,语气幽幽带点不可察觉的冷意:“可是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扰到两位了?”